第一次任務便遇上這種險情,身為一個初出茅廬的菜鳥天師,她的壓力不可謂不大。
眾人一合計, 還是把屍體弄了下來。
這時宗儀越眾而出, 給眾人諸如一劑強心劑:「大家先不要瞎想, 事情未必是鬼神所為。」
他的聲音不急不緩,很有安撫力,諸人安靜下來。
宗儀笑了笑:「大家應該都看過那種市面上的恐怖推理小說吧。他們和我們一樣被困在古堡里, 但是因為疑神疑鬼,被恐懼所擊散, 然後一個接一個的死去。」
「最後的兇手並不是鬼神,而是人。」
諸人面面相覷,有所動搖。
系統鴿心裡默默吐槽道:「還不是因為管控的太嚴,鬼都不能在文藝作品中出現。」
眾人的思維不由自主的跟著他走:「你是指……」
「我們一定不能遂了兇手的意,」他鷹隼般的眸光掃過在場諸人,「兇手就在我們中間,或許是你, 又或許是我……不過這都無所謂。」
「只要不互相猜疑,不分開行動,哪怕是兇手,也根本無從著手吧?」
宗儀的話就如同醍醐灌頂,眾人猛地清醒過來。
「對啊,我們扎堆走,他一個還能幹死我們幾個?」
「差一點就掉溝里去了!」
「還是不要分開了,不保險,我們所有人都集中到客廳?」
不知不覺間,眾人已經全然接受了,這一切不是超自然力量所為。
姜離看著宗儀,若有所思。
這人話術高超,剛才的慷慨陳詞的確十分鼓舞人心,但她總覺得這個男人有些奇怪,給她一種違和感。
但願只是錯覺。
眾人轉移到了客廳,姜離靠著沙發睡去。
她做了一個夢,夢裡有一個賢惠溫婉的女人。
女人堪稱賢妻良母,甚至為了自己的丈夫辭去工作,可她這樣的犧牲,並沒有得來應有的對待。
趕上經濟蕭條,男人失去了工作,整日酗酒,頹廢不肯上進,女人想要出去工作補貼家用,卻換來了男人一頓拳打腳踢。
男人揮舞著啤酒瓶,口齒不清道:「臭女人,看不起我嗎!?」
這是男人第一次打她,卻不是最後一次。
這樣的日子日復一日,女人遭受毒打越來越頻繁,往往是新傷疊著舊傷,她不堪忍受想要逃走,卻被男人打斷了腿鎖在家裡。
令她最後崩潰的一件事是,一天雷雨交加晚上,在男人的施暴下,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在她腹中沒有幾個月,尚未成形的孩子。
母性是一個十分神奇的東西,哪怕這個孩子身上有著一半那個男人的骨血,她也無法去恨。
那是她的孩子啊。
女人上吊了。
在斷了一雙腿的情況下,誰也不知道她是怎樣把自己吊了上去。死的時候,她特意為自己穿上了一雙紅色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