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欽看見了,輕輕地往她那邊靠,最後坐在了她的身邊,他仰頭裝作睡覺,嘴裡還念念有詞,「同桌」。
陳青芒側著身子,感受著身旁的溫熱,心跳得很快,轉頭她看見了他極英俊的臉,靠近放大,能聽見他的呼吸聲。他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安靜得像蝴蝶的翅膀一樣收攏在一起。
黑色棒球帽的帽沿輕輕刮過她的耳側,痒痒的。陳青芒呼吸不穩,看著他鼻樑右側的黑色小痣。她聽見他的輕喚了聲「同桌」。
看來還在說夢話啊,她心一下子軟了下來,像哄小孩一樣溫柔地回:「嗯」。
「你要怎麼謝我啊?」這夢話好連貫,還是一副撒嬌語氣。
陳青芒心想他在夢裡還記得自己要謝他啊,好像有一點小可愛啊。她眨了眨眼睛,認真想了想,回:「那我給你送一件禮物吧。」
軟糯的聲音帶著她特有的那種認真,聽得喻欽心裡痒痒的,「唔嗯」地應了聲,假借自己睡熟了,側頭借勢往她肩上輕輕一靠,就這樣理所應當地枕在她細小柔軟的肩膀上,他沒用力,但能感受到她肩膀的溫度。
陳青芒整個人一僵,悄悄地看了眼喻欽,看見他緊閉雙眼,安靜地像一幅畫,便又不忍心去打擾他,就這樣讓他枕著自己的肩膀。
他的黑髮柔軟,輕輕地掃在肩頭,像羽毛一樣輕,輕輕地壓著她,壓得她心裡又甜又亂。陳青芒調整好呼吸,感受著肩上的壓感,動也不敢動。
只覺得自己臉好熱,整個人都好熱。
趙啟江玩遊戲玩到一半,轉身看見自家老大嘴角那個得逞的笑,心梗了。他退了遊戲,給這倆人拍了張照片。
他們要去的釣魚場地不算遠,就在護城河的下游的一片淺灘上,租車半個小時就能到。
二十幾分鐘後,到了目的地。陳青芒奇怪地發現自己的肩膀被喻欽枕了這麼久竟然不酸。
下車時,趙啟江拍了拍喻欽的肩膀。
喻欽緩緩睜開眼,裝作很困頓的模樣,他餘光剜了趙啟江一眼,然後若無其事地起身,一臉剛睡醒的模樣,看了眼四周,淡淡道:「到了啊。」
趙啟江:……
陳青芒的肩膀得到解放,她悄悄地從自己那邊下車了,沒敢再給喻欽抱。
喻欽也下車了,他和趙啟江站在麵包車的一側,陳青芒他們在另一側。
喻欽連忙揉了揉酸痛的脖頸,皺了皺眉。
「喲,欽哥,剛剛你不還那麼享受嘛,現在這又是怎麼了?」趙啟江壓長了尾音,很欠揍地問。
喻欽一手揉了揉頸,壞笑著說:「昨天遊戲輸了,你好像還有一個要求沒滿足我吧。」
趙啟江求饒,「喻大爺,我錯了,行嗎。」
「行,」喻欽拍了拍脖子,差不多不痛了,淡淡道:「今天,就你做飯吧。」他走向淺灘,朝陳青芒所在的那側走去。
趙啟江欲哭無淚地跟在他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