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芒有點詫異,問:「怎麼了?」
「我看見我姐了。」清冽低啞的聲音。
「我真服了,讓她別找慕梁雲了,居然趁沒我的時候找,還轉移陣地,呵呵。」語氣中透露出的是不耐煩與煩躁。
陳青芒抿了抿嘴唇,低低道:「或許只是想休息呢。」
喻欽不自覺地蹙了下眉,淡淡回:「行吧。」
兩人到了那棟建築的前面,建築前面的單行道側放了一輛白色的商務麵包車,有些擋道。
陳青芒多看了一眼,車輪上面還有些濕黑的泥土,看來是剛剛被人開出去過。
喻欽順著她的目光淡淡掃了一眼那輛白色的麵包車,薄唇輕抿,沒說什麼,側身帶她入了建築廳。
陳青芒掏出入場券,門口的黑衣保安沒攔他們。
展廳在二樓,裝修得極有文化氣息,光與影配合得好,將畫展里的畫都襯得更有韻味。
這是一個小型的個展,展放的畫不多,三十來幅的樣子,來的人卻都西裝革履,紅裙禮服,一室衣香鬢影,大都瞧著華貴。
二樓近陽台處有個暗門,喻欽帶著陳青芒摸索過去,打開了那扇門,內里有個隔間,是個裝修得清幽淡雅的包間。
臨街的窗台,名貴的蘭花,檀木桌椅,室內燃著某種不知名的薰香,似乎有安神的效果。
陳青芒跟著喻欽進來後,心裡感到一種奇異的寧靜,在這靜默的空氣里蔓延開來。
無端的,握緊了手指,繼續往裡走。
木桌上的茶似乎涼了,熱騰騰的煙氣已飄散殆盡,只余冰冷瓷白的茶杯。
再往裡走,隱隱約約傳來幾聲抱怨的人聲。
一扇與裝修風格不同的紅木隔門橫亘在眼前。
喻欽伸手推開,無絲毫懼色。陳青芒倒是握緊手心,沁出了一點冷汗。
這樣,在別人陌生的領地,似乎很刺激又心虛。
門被打開了,光亮涌了進來。
躍入眼帘的是梵谷的那幅世界揚名的《向日葵》,約三尺長寬,色彩熱烈,明艷艷的黃色,可媲美窗外的太陽,稍一不慎,就有將人灼傷的危險。
「小欽?」疑問驚訝的語氣。
「你幹什麼?」喻曦問他。
喻欽一手微搭在門欄上,抬眼,淡淡地看著室內的三人。
喻曦一襲紅色禮服,微彎著腰,正在穿那雙玫紅色的恨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