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芒伸手去捉他的衣角,吹了吹劉海,帶著點鼻音道:「那你自己養吧。」軟糯得像棉花糖的聲音帶了點埋怨。
「養你。」喻欽輕笑,暖著她的手心,乾燥溫暖。
十一月的風凜冽寒冷,陳青芒感受著指尖的溫暖,心裡也像被塞了一個火爐一樣暖,搖搖頭,輕聲回:「我自己可以生活的,不要人養。」
「膠東王與陳阿嬌,金屋藏嬌。」喻欽挑眉,玩趣道:「要有一座屬於我們的房子,把我的阿芒藏住,好好疼她。」他低了頭,微彎著腰,額頭靠近她的額頭,相貼緊,額頭滾燙,親昵而溫柔。
陳青芒的臉有點燙,紅撲撲的,在路燈下瞧著分外可愛,她眨了眨眼睛,輕道:「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和你一起。」她抬眸看他,亮晶晶的眼睛裡像含了一汪潺潺流動的清泉,澄澈明淨,真誠真摯。
「好。」他微笑著回答,然後把她的手揣進了自己的衣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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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藍色卡片上的字跡娟秀好看,指腹輕輕摩挲著那一方墨痕,他看見她寫的話,很簡單但又很真誠。
To:喻欽
祝你前程似錦
希望我們十年後還是在一起
陳青芒
她的落款總是這樣正式認真,仿佛每立下一個承諾,就要用生命去完成。
喻欽在心裡回答:一定會的。
他把卡片夾在自己哥哥送他的那本《飛鳥集》里,妥帖地收納在書櫃裡。
時針指向了數字十一,該睡覺了,喻欽照例給陳青芒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軟軟甜甜的一聲「餵」便讓他軟了心房。
長指扣緊手機殼,喻欽淡笑,「今天有遇見奇怪有趣的事嗎?」
陳青芒已經習慣這樣的提問了,最近喻欽就像一個時時刻刻要查她手機和她去向的家長,接觸什麼人,玩什麼遊戲,看什麼電影,聽什麼歌,都要仔細問清楚。
陳青芒仔細回想,認真回答:「沒有遇見奇怪的人,背了會單詞,聽歌是聽的哥哥的那首歌。」頓了頓,她繼續補充道,「《當愛已成往事》」
「這個詞怎麼能這樣隨便叫?」喻欽語氣很淡,也有點冷,像窗外寒冷的月光般,帶著審視與詰問。
陳青芒仔細回想,理解他說的那個詞了,唇角上揚,梨渦淺淺的,她回:「大家都這樣叫的啊。」
電話那頭沉默很久,不回答,只有滋滋的細小的電流聲在寂靜的夜裡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