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嬤嬤心裡咯噔一下,跪在老夫人雙腿邊,拿過一邊的小錘子敲了敲,小心翼翼地問道:「二姑娘還小,老夫人何必和她生氣?」
「你可知她剛剛和我說的話?那眼皮子淺的東西教唆孫氏也就算了,可偏偏就不該拿著一副別人都對不起她的態度來和我說話,我這三句話都沒說完她就給我哭,給我氣的眉心直抽抽,不知道的還以為哭喪呢!」老夫人著實被氣的不輕,連這話都講了出來。
周嬤嬤一聽,趕緊「呸呸呸」了幾下,又道:「二姑娘那小性子鐵定是隨了她的雙親,本身就是和侯府沒血脈的關係,老夫人心善不和她一般計較,她可倒好,反過來噁心老夫人了,不是老奴多嘴,這二姑娘最好還是離大姑娘和三姑娘遠些,省得被噁心到。」
老夫人老目精光,「這丫頭野心不小,現下她要是乖巧的維持這份面子的話,我給她這個臉,倘若還給臉不要臉的話,就休怪老婆子和她一般計較了!」
周嬤嬤嘆氣:「可夫人那邊」
「我已經有了主意,孫氏那人怕祖海,到時讓祖海多費費心,把周靜的院子收拾到最北邊,孫氏那邊就不足為懼了。」老夫人感嘆,娶妻當娶賢,這樣三代都能照拂一二,之前祖海的親事是自己的錯,等到漣哥兒親事,一定要睜大眼睛了!
周嬤嬤若有所思,欲言又止道。
老夫人眼睛不動,笑罵道:「你這老貨有話就直說!」
周嬤嬤憨笑,直言解釋道:「既然她已經改了姓,那就不能再稱為二姑娘了,省得日後不好解釋啊。」
老夫人喝了口茶,「我也不是沒有想過把這個稱呼給撤掉,但外界都知道我們靖安侯府出了這等子事,我若對周靜不好,怕是要被人潑黑水了。」老夫人對周靜實在沒有了耐性。
周嬤嬤知道這是老夫人走了牛角尖,便出主意道:「老夫人,靖安侯府對她可不薄,以前還是二姑娘的時候享受著錦衣玉食,現在身世大白,再加上她的雙親又是這般對待咱三姑娘,能把她不計前嫌的留在侯府,已然是對她的情分,外界若是知道,定不會說老夫人怨言的。」
老夫人眼睛一眯,她之前是擔心會有人借這件事給祖海的仕途上找麻煩,但是聽了周嬤嬤的
話後,自己可以先下手為強,將周家人對阿瑜的事公之於眾,到時候自己就算再怎樣,誰也不會有別的屁話。
老夫人性格在未出嫁時就恩怨分明,火爆的很,現在不過是年紀大了,覺得平靜如水些也不錯,但可別因為如今的老夫人,就忘記了她年輕時的脾氣。
更何況,如果周靜沒使出這麼多么蛾子的話,老夫人也不會對她這般涼薄。
只能說,種什麼因得什麼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