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搖頭失笑,對著子玉說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才會變得穩重。」
子玉淡
笑不語,只是默默地為她斟茶。
這時,靖安侯前院的丫鬟突然傳見,晏安讓子玉接她進來,只聽那丫鬟行禮說道:「大姑娘,侯爺派奴婢前來請你去一趟書房。」
晏安唇邊的笑意消散,抿嘴點頭道:「我現在便過去書房。」
子玉笑著往她手裡塞了些碎銀子,送她離去。
晏安整理了一番儀容,就準備去往書房。她能夠猜得到,這次的談話是何。
晏安在走路的時候,就已經在腦子裡想好了一切措辭。當她敲響書房的門時,她隨後輕輕推開。
書房縈繞在鼻尖一股淡淡的墨香,她動了動鼻尖,忽而笑說:「爹剛剛一定是在用徽墨吧。」
靖安侯放下毛筆,眼神溫和自然,他笑說道:「安姐兒永遠都是這般聰慧,真是像極了你的父親。」
晏安表情如往常一樣,就連唇邊的笑容幅度都相同,她說道:「這話您曾經也說過。」
「安姐兒,我向來不喜歡兜圈子,所以我要對你說一件事。」靖安侯臉上多了些肅冷,雙眸幽深神秘。
「爹,您說。」
「這次府上突然住了兩位客人,安姐兒是知道的。但你清楚他們的身份嗎?」靖安侯聲音平淡。
晏安婷婷站立,顰笑韻味優雅,宛若那君子蘭。
她搖了搖頭,「安姐兒不知。」
「一位是當今天子的第八子,一位是長公主的嫡子。這次來江南實則就是為了你而來,現下朝中武將異心不斷,著實讓天子很是煩躁,所以他想起了你,也想起了你的父親。長安的消息我已經知道的清清楚楚,如果沒有猜錯聖心,他這次意為給你賜婚。安姐兒,我早已把你當成是我的親生女兒,只要你有半分不願,我絕對不會同意此事。」靖安侯不想用晏安的婚事來和天子做交易,朝中為何武將會起事端?還不是因為天子重文輕武嗎,對待文武兩官差別甚大,這不是因為一個晏安就能解決的事情,其根本原因還是在於天子,所以靖安侯絕對不會去拿晏安博一個根本就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晏安一對美目泛起了淚花,她抹去了眼角的淚珠,「爹,如果女兒讓你拒絕此事,您難道不會被天子遷怒嗎?」
靖安侯沉默,他看著晏安的眼睛,說不出任何哄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