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中的手電筒發誓,她真的就是隨便編個藉口想要救倩姨而已。
她以為倩姨是被挾持了,畢竟TVB里不是總演些前男友是個搶銀行的搶劫犯留在前女友家當個暫時落腳點什麼的。而且她之前有聽倩姨講過她前男友癲哥是個多混蛋的混蛋之類的,誰想到居然……
現在的感覺,打個比方的話,像是隨手買了張彩·票,結果中了五百萬一樣的神奇。
不過現在好像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關祖拉了拉倩姨的胳膊,倩姨疑問地看了他一眼,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淑儀。
倩姨驚呆了。
淑儀跟她對了個眼神,彼此確認過之後,整個人往前一撲,胳膊一抬,小胖妹十分誇張地把手裡的手電筒給甩了出去。
人雖然多,但也不是人手都有蠟燭或手電筒的,於是本就零星的亮光更恍惚了。
幾個小鬼眼疾手快的把兜里準備好的黃豆粒灑到了地上。
“啊!”
“什麼玩意!!”
“操,別擠啊!!!”
關祖默默地看著這一切,默默地看了一眼就在他前面不遠的癲哥,還有癲哥懷裡夾著的尚不知能不能熬得過去的湯姆。
借著零星的燈光,低著頭,看準了時機。
癲哥一隻腳往下埋,另一隻腳只踩了半截樓梯。
只要角度對了,借著巧勁,一腳踏過去……
前面的人倏然墜下。
踩到黃豆上本來就倒了不少,剩下的那些還算能站直的人,因為這一腳,便如同多米諾骨牌,嘩啦啦地倒了一片。
有人手裡的蠟燭或者掉在了地上,或者擠到了別人身上,這時候可不管你誰是誰,一通亂罵之後,統統給你滅掉。媽的,燙死老子了,全家福貴的!
樓道里更黑了,黑得更亂了。
癲哥也不能倖免,手裡的槍是死都不能放下的,至於小洋鬼子,一時不察,早不知道擠到哪去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
看似天下大亂,其實風平浪靜的一個晚上過去了。
一直沒有睡過好覺的關祖終於能安安心心的睡了一覺。
再次醒來時,朦朧間,他聽到了這樣的對話。
“那五百萬,就當封口費,你給我十萬就行了,我答應了別人了的。”
稚嫩又清爽的女聲,要死不活的語調,聽來很是桀驁不馴。
“我好歹是你長輩,你就這麼跟我說話?”成熟的男聲,很有威嚴。
淑儀撇撇嘴:“我老豆在家裡等著我呢,我阿媽一早死了,你是哪位?”
喬哥看著淑儀,緊皺著眉頭,又是驕傲,又是惋惜,才是小學,就幾個孩子,攪得大半個香港天翻地覆。這樣好的一個苗子:“你真的不跟我回家?我是你阿爸!不然你怎麼會在這時候求我。你那個所謂的‘阿爸’,能為你做什麼?換做是他,早被李癲打成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