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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整棟別墅里安靜得像是掉了根針都能聽見。月黑風高,別墅里的主人和傭人都睡著了。只有一個人,在黑夜裡,緩緩睜開了狹長的眼睛,慢慢地適應著黑夜裡的房間。
劉靜恩手裡拎著行李箱,背後背著包,悄悄地走出房門。
她本來不想這樣的,小時候那段記憶深刻的挨打日子早就過去了。如果可以,她當然想以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
遺憾的是,李夫人不給她這樣的機會。她想把她打服,甚至想壓制她,馴服她。開玩笑,劉靜恩幾歲時都沒被打服過,十九歲了難道還越長越回去了?
別墅里很靜。
她一步一步的走出去,小心地避開家具和擺設,臨出門時看到反鎖的大門,掏出鑰匙直接打開它——來別墅沒幾天,她就用印泥從管家那裡複製了全別墅的鑰匙。
走出大門,鐵閘附近有狗在叫喚,劉靜恩從兜里掏出一袋東西,倒在狗糧碗裡。
這是這兩隻狗平時吃的狗糧,她從儲物房裡找到的。裡面還放了一些鎮定劑,寵物醫院專用。她當時借了一隻狗,從獸醫那裡買了藥,不會過量,狗吃了也不會傷害身體。
慢慢地,劉靜恩全身肌肉緊繃著,眼看著兩隻狗趴下,閉上眼。
她暗暗地舒了一口氣,離開停留著的原地,看著高高的圍牆,有點難辦。
倒也不是不能辦,把背包和行李箱先扔過去,再往後退上十幾步,助跑一陣,跳。
孤兒院破舊,高牆矮牆什麼都有,他們小時候沒少往外爬,劉靜恩是其中一個。不過她很少被老師抓,就算被抓了,也有辦法混過去。這麼多年沒爬了,手藝還真有點生疏。
好不容易爬了四五遍才爬上去,坐在牆頭,下來時就變得比較容易了。
她揉了揉小腹,又疼又涼,望著天空嘆一口氣。
從被領養到現在,其實並沒有多長時間,她所經歷的事情卻比之前十九年都精彩萬分。
令人崩潰的是,她不僅不討厭,反而有些樂在其中。
這真不是一個安安分分的女孩子應該有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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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敢下來了嗎?”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清亮的男聲近在耳邊的響起,在牆頭上發呆的劉靜恩低下頭。路燈照耀著尹智厚的白色摩托車,他手裡握著白色頭盔,仰著頭望著上面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