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李葭抱怨:“每回我問他聽明白了與否,他都點頭,但讓他自己吹, 他又立刻歪到不知何處去。”
李葭:“……那不然就算了吧,反正你會的東西那麼多, 換一樣教他唄。”
黃藥師:“你倒是全替他考慮上了, 還換一樣。”
“可是你就是這麼打算的啊。”她毫不猶豫地拆穿了他,“否則你早就不理他了,又何必同我說這麼多。”
“……”黃藥師立刻沒話說了。
李葭則趁熱打鐵道:“其實你與他這麼投緣, 不妨直接收他為徒呀,左右咱們現在在惡人谷也沒什麼事情做,教教弟子,便也不會無聊了。”
黃藥師:“……我考慮一下。”
他會這麼說,基本就是覺得可行的意思了,於是李葭也不催促,只笑著點頭道:“行啊,你慢慢考慮。”
結果他這一考慮,就直接考慮到了移花宮來人。
移花宮二宮主憐星如他們要求的一般,沒有帶任何手下,只帶上了當年被她和邀月提前抱至移花宮撫養的那個孩子。
這孩子自然沒有沿用他父親的姓氏,他姓花名無缺,被憐星牽著入惡人谷的時候,渾身都透著一股拘謹,和他的孿生兄弟幾乎截然相反。
不過他見到小魚兒的時候,又瞬間露出了好奇兼探究的表情,可見來時路上,他多半已從憐星那知曉了自己的身世。
李葭看他一派怯生生的模樣,似是想跟小魚兒說話但又不敢張口,也有點憐愛,乾脆拍了拍小魚兒的腦袋,道:“帶你兄弟去萬大夫那邊坐會兒吧,這邊還有點大人的事要處理。”
小魚兒完全不認生,聽聞此言,片刻都沒有猶豫就點了頭:“噢!”
之後這對生下來後第一次見面的孿生兄弟便一道去了萬春流的藥廬。
而藥廬前的空地上,與李葭黃藥師對峙的憐星也終於憋不住開了口。
“我姐姐呢?”憐星問,“我已經把無缺帶來了,你們也當信守承諾才是。”
“憐星宮主不必著急。”李葭抿著唇,抬手朝左前方指了指,“這不是來了嗎?”
憐星便回頭看去,果然看到邀月正被一個穿白衣的少年按著肩膀往此處過來。
“放開你的手!”作為移花宮主,憐星到底還是高傲慣了,完全看不得這番場面,當即破聲如此喝了一句。
結果西門吹雪根本沒理她,邀月也皺眉道:“我身上穴道未解,他不推著我走,我過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