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吱聲,老子要是不想吱聲,誰都別想要老子開口!
柳碧寒暗火上升,聲音里夾著碎冰碴子地又道:「穿得如此不倫不類出府,簡直丟盡我柳家顏面!」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不是挺合身的嗎?哦,腳上還套著家丁靴呢,頭髮也比較雷,整個兒地在腦袋上抓了個髻,很像道姑頭。雲悠遠能把這樣一個女人放在腿上摟著也真虧了他抵抗力強,沒笑噴已經很給我面子了。……這節骨眼上想他做什麼!
我又沒有打著你柳家的旗號上街招搖,丟你什麼臉了?我目光裡帶著一根豎起的中指瞪向柳碧寒。
柳碧寒愈發怒火中燒:「莫要以為我幾次對你容忍便可以無所顧忌,府中亦有制裁女僕的家法!」
什麼家法?什麼家法?哼哼,小柳子!別以為繃著個死人臉就以為自己是活跳屍!想嚇唬我?老子今兒就豁出去了,有什麼家法儘管招呼,老子接著便是!
「你還敢賭氣是麼?」柳碧寒見我一聲不吭,更是暴怒,跨上一步來由上至下地盯著我。
老子從不跟死人賭氣,少在那兒自作多情!
柳碧寒的大手一把鉗住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頭來看著他,怒極反笑地道:「好,好。勇氣可嘉。既然你無所謂,那我也不介意選用最徹底地一種方式來懲罰!」
最徹底?是……
柳碧寒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拖著我往北院兒走,他走得快極了,我幾乎得用跑的跟著——他瘋了,我終於成功氣瘋了一個男人!這是多麼偉大的一個成就啊!下一回,我準備用此招氣瘋姓雲的那傢伙……
柳碧寒一路拖著我回了北院,徑直邁進他的房間,長臂一划拉就把門給關上了,然後一把扯過我往床上一丟——他、他想乾乾乾乾乾乾乾乾幹什麼?
「記住自己的本份!」柳碧寒咬牙說完這句話後,身子向前一傾,泰山壓頂般地將我壓在了身下。
——這人面獸心的!看著我的道姑頭都能下得了手(關鍵時刻還顧著這些?!)!我用力推他,被他抓了雙腕固定在頭頂,我咬他的肩,被他騰出一隻手來捏住了下巴,一對燃著冷焰的眸子直直盯進我的眼睛裡來,整個人像一支蓄勢待發的強弩。
——我不信,我不信柳碧寒會這樣做,我用他的人格、用我對他的了解,我賭這一回,賭他不會做!
我咬緊牙關一聲不吭,死死地盯著他的眸子。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不知過了多久,柳碧寒忽然鬆開了我的手和下巴,我以為他會起身離開,誰知他頭一低,將臉埋在了我的臉旁,沉沉地,悠悠地一聲嘆息,咬了牙道:「你簡直……要將我逼瘋了。」
未待我仔細揣測話中之意,他已經翻身起來,背向我道:「不要讓我再看見你穿女裝,除非,你打算告訴碧暖你是女人!」
我有些恍惚,剛才那一番的刺激太過強烈,一時令我難以回神兒,這柳大冰塊兒……怎麼、怎麼可以無視自己當冰的本份,做出如此火爆的行徑?!
「還不回去把衣服換掉?!」柳碧寒仍舊背對著我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