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葉當家的看得起在下!」殷天鴻略帶嘲諷地笑道,「在下可不敢跟葉當家的稱兄道弟,免得柳寨主心裡不痛快!」
「這跟柳碧寒有什麼關係?你別把人家扯進來!」我怒道,「隨便你怎麼想我好了!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咱們這朋友不做也罷!」
我怒氣沖沖地回到大石頭上,繼續躺下看我的月亮。殷天鴻在原地立了一會兒,慢慢向我走過來,坐到我旁邊,淡淡道:「你對悠遠到底有幾分真心?」
「關你什麼事?」我冷冷道。
殷天鴻嘆口氣,望向我道:「我只是不想讓悠遠受到傷害,他……受的苦太多了。」
一聽這話,我心裡一揪,坐起身問向殷天鴻:「你是什麼意思……悠遠他……他過去……」
殷天鴻仰頭望向夜空,輕輕吸了口氣,低聲道:「悠遠所受的苦是你無法想像的……幾乎從他出生到他十六歲,每一天都生活在被人傷害中……這令他一度險些變成個冷酷無心之人。是你的出現讓他放下了冷漠疏離,決定重新去相信身邊的人……若你傷害了他,只怕他會就此心死,再也無法復活了。」
「究竟……」我心中隱隱作痛,「悠遠的身上發生過什麼?」
番一
我從不曾想到,一個失了寵的女人可以悽慘到這樣的地步。
身上的衣服還是夏天時的輕綢單裙,而現下天氣已是數九寒冬,凍瘡爬滿了全身,癢痛難忍。
三夫人剛才來過了,抱走了我的寶貝兒,她笑著說:剛出生的小嬰兒要時常洗澡才不會生病,既然我行動不便,那就由她代我給孩子洗澡好了。
也好,我這個全身骨頭飽受風寒折磨的人如今連走路都成問題,又何來力氣給我的孩子洗澡呢……
……晚飯的時候,她們把寶貝兒送了回來,小小的身體泛著青紫,渾身冰涼得有如才從冰窖里抱出來……是啊……三夫人沒有告訴我是給孩子洗熱水澡還是洗冷水澡……我這個當娘的……真該下地獄!
豁出這身不能著涼的皮囊,抱著我的寶貝兒,用體溫暖了他一整晚,總算熬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