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頓了一頓,復又笑道:「倒也不是因為這個,只不過老朽要給這姑娘用針灸醫治,這用針的手法嘛……卻是我們這一門的隱秘之技,不得為外人所見,還望冷少爺海涵。」
冷落絲毫不為所動,只繼續淡淡地道:「若是不能被外人看見,那麼在下背對著先生就是了,請即刻開始罷。」說著便背過身去負手而立。
那郎中也未多說,打開醫箱如此這般忙活了一陣,良久方道:「冷少爺可以轉過身了。老朽方才已經給這位姑娘用過針,至於有沒有效果還要看明天的情況。冷少爺若無事老朽就先告退了,明日再來探望。」
冷落將郎中送出門去,回身進房將門插好,在心兒身上檢視了一遍,見無甚異樣方才放下心來。看著時候不早,打來熱水替心兒擦臉洗腳,而後脫去外衫只剩中衣,抻開被子給她蓋好,四邊四角掖得嚴嚴實實,最後在她柔美的額上輕輕落了一吻,這才將帳子放了下來。
冷落也洗了臉泡了腳,抻開窗邊小榻上的被子蓋了,合眼睡下。約摸過了一個時辰,掀被起來,輕輕走到心兒床邊,撩開帳子,見心兒已經睡熟,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臉頰和手腳,見都熱乎乎的,沒什麼異狀,方才重新放下帳子回到小榻上繼續合眼入睡。如是這般,每隔一個時辰冷落便起來探視一回,直到雞鳴五更,遠遠近近的炮仗聲響成了一片,便已是大年三十的早晨了。
如往常般,待心兒睡醒,冷落給她梳洗了,穿好衣衫,餵過早飯,便用一條極厚極暖的兔毛大氅將她嚴嚴地裹了,而後讓她的小腳落在他的腳面上,牢牢地攬著她的腰,帶著她到院子裡走動。院角里的一株梅樹開了花,冷落捉著心兒的手摘下一朵來,然後替心兒簪在頭髮上。院子裡有些吵,到處都是炮聲,冷落只帶著心兒在外面待了一小會兒便回房去了。
冷大人和冷夫人過來看了看心兒,冷夫人便在床邊陪著,冷落到外間去同冷大人說話。見冷大人捻著鬍子道:「落兒,為父知道這心兒姑娘所中之毒使得身邊時刻離不開人,不過明兒就是初一了,你總得去各處拜拜年問問好,把禮全了才是。你在京里廣發醫榜,相識之人都知道你已經回來了,為父就是想替你瞞著也是沒法兒,所以我看你還是去應酬應酬罷,讓你娘帶著幾個婆子丫頭在這裡替你守一天,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你同你娘說清楚也就是了,你看呢?」
冷落心知這些場面上的應酬免不得,就算他不喜歡也要顧及他老爹的顏面,他是個極重孝的人,愛人與親人他都是一併看重的。因而思量了一陣,點頭道:「爹且將幾家必須要去應酬的說與兒子,其餘的今年便先免了罷,若是心兒的毒能在十五之前解去,十五的時候兒子便再去其餘那幾家補上厚禮,爹看這樣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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