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怎麼跟你說這麼多?」葉舒蔓眉開眼笑,順著秦霂遞過來的竿子往上爬,「舒桐姐啊,她也是我見過最會拍文藝片的女演員。那種隱秘又曖昧的感覺她表現得很完美,說真的,我那個時候基本上沒見過能演得這麼好的人。」
秦霂正想替自己母親謙虛兩句,葉舒蔓卻輕咳了一聲,身子前傾,秦霂忙湊近了一些。
「跟她同一個檔位的佩涵,在這方面我覺得比起她還是差了點。」
葉舒蔓聲音壓得極低,說完就退了回去,仿佛剛才那句話不是她說的一樣,繼續悠哉悠哉地吃起了蜜餞。
「啊……這個……」秦霂有瞬間的反應不及,借著把垂落的碎發別到耳後的間隙恢復過來,溫聲笑道:「我很少看以前的老電影,佩涵阿姨的文藝片好像沒有看過。」
葉舒蔓滿不在意地笑笑,「沒關係。剛才那話你知我知,不要求你發表意見。」
秦霂的笑容里多了幾分瞭然,葉舒蔓對外的標籤一直都是「敬業又自信的佛系導演」,從未有任何詬病女演員的八卦被披露,很顯然剛才那些話是葉舒蔓的私人情緒。
只因為對面坐著的秦霂是熟人的女兒,人品也可以信賴,這才多說了兩句。
兩個人說了些有的沒的,話題才開始往正道上拐。
「你女朋友找到感覺了麼?你得多幫幫她啊。」葉舒蔓說起準備拍攝的《心跳》,正色了起來。
「嗯,我明白。」
這個時候夏星沉應該回到房裡了,大概是在背台詞,或者是在遠程處理工作。
秦霂的思緒不由得飛遠了,這些天她們都沒有私下聯繫,就連今天登機前的匯合,都是直接在劇組群里發的信息。
她那天的話那麼狠心,夏星沉應該是明白了。
下午到酒店的時候,她提議睡沙發,夏星沉雖然還是關心她,可卻告訴她那天那些話都牢記著。
她們不但無法向前,現在甚至不能往回走。
是她狠下心來切斷了後路。
秦霂垂下眼帘,握著茶杯的手壓得泛白,心裡的不舍厚重得蓋過了淺淡的茶香。
「你女朋友畢竟是生意場上的人,身上那股氣息要收一收,不然顯得太成熟了。還有白清和這個角色雖然有城府,可是畢竟還年輕,她的少女感一定要凸出來。」
葉舒蔓捏著一片紅薯干娓娓而談,說到重點處想要給秦霂強調一下,發現秦霂安靜得異常。
「小霂?」葉舒蔓咬了一口紅薯干。
「啊……」秦霂回神,拇指摩挲著茶杯,抱歉地說:「不好意思葉導,我剛才在想要怎麼幫星沉,把她本身的氣質收斂起來。」
「很好。」葉舒蔓滿意地點頭,繼續說道:「不只是這個,還有這部片子裡,唯一能夠表現出景悠然動心的明顯特徵,就是那場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