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景笙泄了氣往椅背一靠,語氣都懶了起來,半點掙扎都沒有了:「行吧。那你為什麼一定要找我問那些問題,星沉就可以給你解答。」
「不,她會對我有所隱瞞。」秦霂直視著寧景笙,眼睫不自覺地顫了顫,眼神終於柔和下來,「她會為了不讓我多想,不讓我擔心,適當地隱瞞一些事情。」
寧景笙一怔,懶散的態度不禁收了大半,動容道:「那你就不擔心,我也會隱瞞你麼?畢竟我跟她關係好。」
秦霂莞爾道:「我既然這麼開門見山地問你了,那麼你覺得隱瞞我還有必要麼?」
寧景笙的目光流連在秦霂的面上,從容的神情與姿態,都代表著秦霂今天絕對不會無功而返。即便她咬死了什麼都不說,也能夠被秦霂從她的細微的反應中,感知到真正的答案。
她忽然開始意識到夏星沉為什麼會喜歡秦霂,這個女人看似柔和,實際上做下的決定從不會改變,那樣的強硬是藏在柔和之下的,讓人極難察覺的。
如水一般,柔軟又堅韌。
而這樣的性情,唐懿卻看不真切。這才會孤注一擲地回頭,以為秦霂那樣溫柔的性子,一定會回應舊情。
她雙手握著咖啡杯,在秦霂耐心等待的眼神里,鬆了口:「據我所知,人跟妖的結合併不少。我曾經勸過星沉……」
「等等。」秦霂溫聲叫住她,「有些事情我想聽她親口跟我說,所以為了避免你不小心告訴我,能不能由我來問具體的問題,你來回答。」
「行,你問吧。」寧景笙嘆著氣笑,都答應了,不至於不能讓秦霂針對性提問。
秦霂點頭,沉默一會兒後,一隻手摩挲著咖啡杯問道:「星沉很早就喜歡我,對麼?」
「對。」寧景笙很快回答。
秦霂若有所思地抿唇,「如果我跟她結婚,她會受到怎樣的後果?」
「這個要根據她本身的情況去判斷。」寧景笙喝了口咖啡,蹙起了眉,「人類體質是不能改變成妖的,所以她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去找你,激活你的記憶。但她原本就打算在你的每一世都去找你,所以我個人覺得不算麻煩。何況有婚姻這個紐帶在,她找你就會很容易。」
她按照剛才的約定,沒有帶什麼主觀的想法來傾訴,可她後面的話卻讓秦霂的笑容僵在唇邊,包間裡明明有制暖,可一瞬間卻感覺到了室外的寒冷。
「你說什麼……」秦霂怔怔地問,喉嚨里像是塞進了一塊冰,鼻腔發酸,「她原先打算,在我新生的每一世,都要重新去認識我一遍……」
寧景笙笑笑:「對,她之前是這麼打算的。」她聳了聳肩,再道:「不過現在沒有這個可能性了,你們不是要結婚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