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叫做老師的人這才伸手解開斗笠的繫繩,相比其他人樸素的衣著,他身上批了一件華麗的羽織大氅。
一看就是這群人中的領頭。
斗笠被解了下來,那人擁有一頭柔順光滑的淺栗色長直發。
塞拉看見他臉上還戴了一張面具,有點像烏鴉,這種獨特的樣式還不怎麼常見。
正待分辨,對方緊接著又將臉上的面具取了下來。
實際上塞拉自己都沒發現,她作為一個營業者,已經過多的將注意力集中在這個人身上了,或者對方身上就是有那種讓人一探究竟的氣質。
總之她這個時候安全沒注意到自己那已經顯得時間過長的注視。
然後她就看見了對方的臉,俊秀的長相,深紅到有些泛紫的眼睛。
塞拉想這人笑起來的話一定是非常溫柔那種面向,但氣質卻冷冽而充滿攻擊性。
這充滿了違和感,但這種違和感卻是如此迷人。
他抬頭,對塞拉輕輕一笑,然後像是在回答自己弟子的問題,又像是對塞拉道:「不是我突發其想,身體和直覺受到指引,所以就來了。」
「結論是——」他看向塞拉,這次的話是明確的對著她一個人說的:「幸好我來了,不然都無法想像自己會錯過什麼。」
塞拉還能說什麼?只上完茶水抱在懷裡緊貼著胸口的托盤,能感知到她的心跳已然加速。
第51章
相較於另外幾個尚不知真想的師弟師妹,朧對於自己老師的了解要全面得多。
別看已經虛長几百歲了,但實際上是個單純到缺乏常識的傢伙。
當然並不僅限於作為松陽時期的狀態,雖然那個時候更讓人髮指,但實際上作為虛的時候也不遑多讓的。
他並不缺乏謀略與爾虞我詐的手腕,可能是誕生之初就沒怎麼得到過人類的善意的原因。
虛對於種種惡意,貪婪,提防,野心,畏懼,置身其中轉圜自如,善於應對。
倒是對人性中最普通平凡,帶有正面意義的觀感比較茫然。
所擁有的常識尚且不如自己這個弟子來得廣泛,畢竟和弟子們相依為命數年的人並不是他,即便共享這份記憶,但終究是冷眼旁觀,無法感同身受。
所以當時朧就察覺到了老師的表述有問題。
這話聽起來,怎麼就像在跟人家調情一樣?
什麼不遠萬里受到身體和本能的指引,還是最誇張最老土的那種。
不過既然能讓老師體內的阿爾塔納產生反應,那麼對方雖然看著無害,應該也是個不遑多讓的強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