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自己的同伴家人們收斂得很好,即便已經沒有了呼吸,但除了臉色蒼白得過分,卻並無狼狽之色。
就如同優雅沉睡的睡美人一樣,旁邊還被精心圍了一圈火紅的玫瑰花,一看就是穿著哥特蘿莉裝的小安娜的手比。
塞拉摸了摸站她旁邊面帶好奇和隱隱有預感的期望的安娜的頭,心中有些柔軟,真是個好孩子呢。
塞拉取下時間之石,上面有一層法師的禁制,但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麼,手掌微微灼燙片刻後,便被她破掉了。
講道理塞拉運用這寶石肯定不如斯特蘭奇得心應手,但教會她操作的是洛基,那傢伙雖然是個戰五渣,但對於法術的研究倒是很有一套。
而且頗有些自己總結出來的奇思妙想的門路,再加上塞拉對於寶石的壓制讓她操縱起來本身便可遊刃有餘,所以雖然笨拙,但多琢磨兩下應該就能熟練了。
她總不可能比當初那個紫薯精差,那傢伙還得需要拳套才能駕馭這些寶石呢。
只是麻煩了斯特蘭奇,到時候又得重新上一個禁制了。
於是塞拉便小心翼翼的將寶石靠近了多多良,那閃耀的綠色與冰棺里的玫瑰交映,一時間所有人雖然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但都下意識的屏息靜氣。
只見塞拉一手托舉著那枚內里鑲嵌著發光綠寶石的項鍊,另一隻手緩慢的,小心的,做了一個旋轉的動作,就像是在擰一個圓形的控溫開關一樣。
順時針溫度提升,逆時針則下降,動作有些笨拙,甚至有點可笑,但這會兒卻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
因為他們看見,隨著她的手往逆時針的方向轉動,多多良的面色就越發紅潤,仿佛從髮絲都重新煥發了生命力。
他們是極盡手段保存多多良的遺體,使得他宛如沉睡,可一個人的生機是再體面的遺容都無法呈現的。
然後就在此刻,這些王權氏族的超能力者,卻真真正正感受到了那無法逆轉的已經消失的生命特徵正在復甦。
先是過分蒼白的肌膚恢復了往日的血色和彈性,緊接著因為失血過多而乾涸的血管仿佛透過白皙的皮膚都能肉眼可見的充盈起來。
敏銳的如周防尊草薙還有八天安娜之流,似乎已經能感受到那充滿生命力的淳淳流動。
如果這還能說服自己是異想天開的錯覺的話,那麼下一秒,睫毛顫動下緩緩睜開的眼睛,便是他們稍微重一點的呼吸都不敢,生怕打散這不知是真是幻的希望。
然而這超出了認知和奢望都不敢想的夢境還沒有結束。
之間多多良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這才鬆了口氣道:「嚇我一跳,我還以為自己要被射擊了——」
「誒?尊哥?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是在天台上採風嗎?」接著又看到周圍熟悉的場景:「我什麼時候回的酒吧?」
話還沒說完就打了個噴嚏:「好冷!我怎麼在棺材裡?喂喂喂!今天是惡搞日嗎?這麼多玫瑰花,安娜醬的零花錢全都交代出去——」
撲身上來抱住他的衝擊打斷了多多良的話,安娜仿佛整個人都在顫抖。
可這即便在寒冷的冰棺里,仍重新恢復了溫度的身體讓她眼淚大顆大顆的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