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城北見慕雲這麼說,倒是有些不爽,“慕少爺,這樣,你說,我寫。”喬城北有些不耐煩,這秘密若是寫下來,還能稱作秘密?真不是個講究人,但喬城北若是要寫,他慕雲也無力阻攔。
“喬王爺,您對前朝之事可清楚?”慕雲倒是不在乎喬城北要不要抄錄,只是自顧自的開了口。
“前朝,在大多數人眼裡,我們慕府都是逆臣,連同著那兩家都被抄家,罰出了京城,可是,若我們這三家都是逆臣,這府上又怎會只趕出去家丁丫鬟,只留下一族人向外舉家遷出,這件事,您就不好奇嗎?”喬城北的神色頓了頓,慕雲的話說得的確在理,那三家雖說這永不再碰朝政,四處隱匿,難以被尋出痕跡,可到底作為逆臣之家,為天下共誅之家,又怎麼會保全得如此完整。
喬城北並未開口,只是靜靜的看著慕雲敘述著難以猜測的往事。
“這天下雖都知道,我們這三家都出了血,出了人,可到底是不知道內幕,我慕府,兄妹五人,三個妹妹成了官家媳婦兒,並未受牽連,留在了京中可剩下兩個兄弟便沒那麼好過了,兩人全部發配了邊疆充了軍,之後,上了戰場,最後,沒有一個人完整的回來,尤其是我那胞弟,死於帳前,首級被掛在了敵軍的城頭上,連個完整的身子都沒回來,只有遺物回了家。”慕雲說到此處便有些動容,的確,他慕家是書香世家,除了那個去學了武,浪蕩了江湖的小子之外,旁的兄弟上了戰場都是要死的。
喬城北細細的品了品慕雲的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若是說,這慕家是五個孩子,兩個男孩,一起上了戰場,都沒有回來,那他眼前這個慕雲到底是誰,喬城北停了下筆,有些不解的望著慕雲。
慕雲見喬城北不解,也只是再緩緩開口敘著事,這慕雲初出江湖之時化名蕭牧,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在說,蕭牧這個名字是取出來躲避世家庇佑的,可只有這慕老爺子知道,這名字是這慕雲的胞兄的,慕府並非只有這五個孩子,慕雲出生那一年是雙生,只不過,雙生子一落地,這先出生的孩子就被抱走養到了道觀之中,直到十歲才從道觀接回到府中來,而那孩子,並未用慕做姓氏,而是取了母親的娘家的姓,叫作蕭牧,蕭牧這孩子天性灑脫隨意,倒是和養在家裡的那個慕雲不一樣,雖都是長了同一副面孔,也同是灑脫之人,可這到底是一個仙風道骨,一個爽朗恣意,可這慕雲是個通透的,早早的就將課上的東西吃了個通透,每每上課到了一半,就尿遁走了,尋了蕭牧來幫他上下半截,於是這交替上學的生活也就一直維持到慕雲化名蕭牧初出江湖,慕雲一走,這蕭牧自然就要自家中頂替慕雲,故而這兩兄弟便是像換了身份一般,可後來這慕雲回到府上時,帶回來了客人,這客人並未分出慕雲和蕭牧的區別,而那時慕老爺子更是交代,不得讓慕雲的朋友看出任何端倪,這才有了蕭牧從密道出去習武這一事,於是才會有了那條通往將軍府的密道,因為這蕭牧的身份是見不得光的,故而這偏僻的荒落便是蕭牧的居所,這慕老爺子雖說有些偏心小兒子,可這大兒子也是親生的,又怎麼會不在意呢,也就是源於這份在意,蕭牧最後並沒有替了慕雲上戰場,反而是守在了慕老爺子身邊,將所有秘密都藏進自己的心中,用慕雲的身份繼續活著,畢竟他們兄弟二人是如此相像,那些往事,以慕雲那性子,也不排斥蕭牧,自打蕭牧進了府中,還倍加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