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貪戀著聞著那件嫁衣,仿佛嫁衣上有什麼香氣一般,隨後依依不捨的遞給了旁邊的李大媽。
今日的李大媽一改昨日溫和的形象,她眉目見透著冷漠,嘴角還有一絲獰笑,整個臉沉在黑暗當中,燭火照在她下巴的一顆痣上,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鄭月容和柳扶桑相互依靠著,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他們面色無常,他們坐在冰涼的地面上,細細打量著這個小房間。
這裡的空氣比別的地方的空氣潮濕,上面還有水滴落下,應該是在一口井的下面,而且空氣充足,燭火可以點燃,說明有與外界連接的通道。
鄭月容思索片刻,悄悄的釋放了一抹靈識,但被釋放的靈識瞬間被打回。
「嘿嘿,就是為了防止你們這修道之人專門建造的這所房子!再怎麼掙扎都沒有用!」
李大媽抱著嫁衣,得意洋洋的掃視著面前的少年,嘴角譏笑。
她一把拉起旁邊的柳扶桑,粗糙的大手撫摸著扶桑嬌嫩白皙的臉龐,嘖嘖道:「真是千年一遇的美人胚子,可惜了…」
她的語氣中帶著憐惜,落在柳扶桑耳里卻是無比的噁心,李大媽的手有著厚厚的繭子,撫摸過的地方又癢又疼。
她把扶桑扯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前面還有個破舊的梳妝檯,梳妝檯看來年代已久,上面的木頭有些已經發霉,灰塵有著厚厚的一層,銅鏡也是模模糊糊。
她拿起一縷柳扶桑的秀髮,用梳子緩緩的梳著,給扶桑挽了一個出嫁時才梳的頭髮,上面綁上了一根紅色的絲綢。
她又拿起旁邊的胭脂蔻丹塗抹在扶桑的臉上,一股廉價的氣息充斥在扶桑的鼻尖。
鄭月容抬眸,看向了前方的女子,他看不到扶桑的臉,只能通過鏡子中模糊的身影辨別,他會娶她,但不是現在。
嫁衣上有些濃厚的怨氣,和村長家西側房的怨氣相同,應該之前就存放在那裡。
鄭月容閉著眸子,一瞬間的刺痛在空氣中留下了兩滴血,面色不改往常,村長就在他的面前,卻不知曉面前的少年正在畫著符咒。
鄭月容的血符沒有謝塵的精通,他平常學習的是正派道法,家族規定,禁止使用這種歪門邪道利用怨氣鑄成的符咒,但此刻情況緊急,他也顧不得家族族規。
他守禮,但也不是不懂圓滑之人。
他們為修道之人建築的房子擋不住血符。
鄭月容的嘴角似有似無的掛起了一抹微笑,他看向前方的柳扶桑,透過鏡子,他讓她放心。
柳扶桑看著鏡子中少年堅定的眼神,她信他。
「小姑娘,你們在這做什麼?」
老人沙啞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在靜謐中帶著詭異的氣氛。
沈嬌躲在了謝塵身後,偷偷的看著面前這個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