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早來我這裡做什麼？」
少女打了一個哈欠，睡眼朦朧的坐在了少年的身邊，撐著腦袋，微閉著眼睛假寐。
「清無道長馬上便來，車已經到城門口了。」
沈嬌皺眉，怎麼這麼快？從雲痕山到碧月城，至少也要半個月。
她閉著眼睛，不想去思考。
謝塵寵溺的點了點少女的額頭，眼角帶著笑意，「快收拾吧，半個時辰後要在大廳迎接道長。」
少女捂著發疼的額頭，雙眸含著水汽，迷迷糊糊的樣子帶著幾分嬌憨。
待沈嬌收拾好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個時辰，少女一身淡黃色長裙，眉心隱隱泛出淺紅色桃花，她軟嫩的嘴唇上抹了蔻丹，笑起來露出了兩個小梨渦。
謝塵嘴角斂著笑意，她穿的衣裳與他似是一對。
少年少女在大廳等待著道長，城主換了一身大紅色錦袍，莊重的神色讓眾人都緊張起來。
她的視線落在了沈嬌的眉心，眸子深了深。
若若還在府上玩耍，今日清無的到來並沒有告訴她，在她的世界裡，今日就是普通的一天。
一身白色道袍的人出現在眾人面前，他面色無常，眸子水波不驚，清冷的身形仿佛是天上的嫡仙，不可褻瀆。
城主大紅色的嘴賤勾起一抹諷刺，她垂了垂眸子，眼底有一絲不屑。
「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道長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哀樂。
「本城主沒變，道長可是變了許多。」
周圍夾著濃郁的□□味，沈嬌害怕的扯了扯謝塵的袖子。
少年回了她一個安好的眼神。
「我今日來，是帶若若走的。」清無道長語氣清冷，並沒有因為城主不屑而產生一絲波瀾。
「帶她去哪？！雲痕居？！關在落斷崖？！」
女子的語氣激烈，帶著憤怒。
「再怎麼也是我與她之間的事……」
「是嗎？！我當初就不應該同意她出碧月城找你！你本就沒有心！」
清無道長的眸子閃過一絲苦楚，他微張了張嘴，最後沒有反駁。
他欠她們的，這輩子都還不清。
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人應該是他啊，情孝兩難，得了最壞的結果。
沈嬌從清無道長的眸子中看到了絕望，但這筆債，遲早都要還的。
晌午若若玩累了，便會在城主房間內用膳，儘管她已變成痴魅，但他們依舊把她當做一個正常的小孩子，每天吃飯穿衣，一樣都不能少。
若若邁著短短的小腿踏入房門，平時都會在這裡等她的阿娘卻不見了，小姑娘坐在了椅子上，安安靜靜的等著阿娘回來一起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