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紗層層疊疊,窗外蒙蒙小雨,整個古堡只有一片光亮,像是等待回家的人留的暖陽,在為旅人指路。
血皇拉著少女的手,拿下牆上掛著的畫,嘴角洋溢著淡淡的笑容:「米婭,這個是我們上學堂後畫師給我們畫的,你求了很久才肯為我們畫。」
「這個是香草汁,你對花粉過敏,是從西南我給你帶回來的。」
「這本書是第一次見面打架你給我的賠禮,其實我並沒有生氣。」
……
少年的話語似水溫柔,米婭不由控制握起了手,手指泛著白,只有被掐紅的手掌才能讓她清醒。
「我想說,我從來沒有跟你說過的,我愛你,很愛很愛。」
少年低沉的聲音帶著繾綣,他圈著她的手腕抹上了他的胸口,血皇的眸中帶著嗜血的紅,他太迫切的想讓少女感受到他灼烈的愛意了。
米婭垂著頭,不去看少年的眸子,不去感受他的心跳聲,她該走了。
走了就不需要留念,斷就要斷的乾乾淨淨。
「我該走了。」
她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得平穩。
血皇拉著少女的手一頓,聲音略有些卑微:「能不走嗎?」隨後又覺得自己是痴人說夢了,他一把把少女擁入懷中。
常言道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米婭感覺到肩膀濕濕的,他是哭了嗎?
少女的手嬌嬌軟軟,她撫摸著少年的腦袋,控制著自己的眼淚不流下來。
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流逝,整個人也變得沒有力氣。
米婭推開少年,她這次是真的要走了。
洛軒睫毛上還掛著水珠,他握著少女的手,整個人癱跪在地上,「能不能不走,求求你,真的。」
「陪陪我好不好,真的不能沒有你。」
平時手段狠厲的血皇此刻就像是被人遺棄的嬰孩,他的聲音在整個房間裡迴蕩,撕心裂肺。
米婭起身,她不能夠看身後的少年,她怕她後悔,命運顯然已經把他們區分開,不能再留戀這一絲絲的溫情。
她甩開少年的手,想要離開。
「你想起來了嗎?」
血皇用他最後的勇氣開口,帶著他所有的希望。
「不記得了。」
少女的話輕飄飄的,像風,刮過少年小小的火苗,所有的執著瞬間破散。
「真…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