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蛇母子關係再遭考驗。
甘棠和老三對視一眼,都是一腦門問號。甘棠看了看老大又低頭看看自己,不至於那麼恐怖啊?要說這棕蛇認錯了鳥這麼害怕的話,上次鳥爸鳥媽合力也沒把他怎麼樣,也就是趕走為主呀。
估計冷血動物的腦迴路又是另外一種構造吧。
總之對於剛剛獨立的兩隻來說,能白撿個寬敞的窩還是很不錯的,甘棠和老大在窩裡轉了兩圈,都很滿意。老大當場嘰了兩聲,宣布這片地從現在開始屬於非洲侏隼的範圍。
聽到這個叫聲周圍的群織雀和白頭牛織布鳥什麼的小鳴禽都挺開心的,非洲侏隼不吃鄰居的規矩使得做它們的鄰居是個挺不錯的事,如果鳥的巢穴賣的話估計靠近非洲侏隼的窩能按學區房賣。
可惜這些群織雀還不明白,學區房,註定要遭受每天準時準點雷打不動的上課鈴魔音灌耳。
甘棠兩姐妹這邊組了個隊已經順利找到巢穴住下了,老二就沒這個運氣,畢竟從姐妹一個「棕羽」一個「栗羽」就能看出來,它這個「灰羽」完全格格不入。再說了都是成年鳥了,待在一塊,還怎麼找對象。
之所以說「灰羽」格格不入……非洲侏隼的性別特別明顯,雌性的背羽是棕栗色的,雄性的則是淺灰色,所以老二作為男孩子,和姐妹組隊確實不太合適。
老二從小就看上去格外不凡,主要體現在吃飯不凡和睡覺不凡上,把「力氣放在刀刃上」的鳥生信條刻在腦門上的老二乾脆在家門口飛了一圈,地段優秀裝修精美的商品房都被其他非洲侏隼占了,太差的老二也不想花力氣打架。最後在樹杈上蹲了一天老二還是決定,先在那條棕蛇躲過的灌木叢住一晚上吧,窩的事,以後再說。
鳥爸默默盯著老二往灌木里一鑽就開始睡覺,百感交集:……
等跟著甘棠和老大的鳥媽悄悄回來聽到鳥爸的描述以後,終於覺得自家三個孩子裡可能唯一一個看起來很非洲侏隼的也不是那麼隼……
但天橋底下流浪也有好處,起碼可以賣個藝說個相聲算個命,老二就是,灌木里陰涼植物茂盛,翻找不就就能找到好多小蟲子。白白胖胖的天牛幼蟲一口一個,蹦躂來蹦躂去的螞蚱一抓一堆。
老二深沉臉:「其實我是看準了這裡位置好,專門挑的。」
可以說是真的很會挑了……
當天晚上鳥爸鳥媽輾轉反側思考是不是當初捕獵抓了什麼奇怪的東西給孩子吃,老二一嘴一個小朋友吃得不亦樂乎,甘棠靜靜聽著當初走的時候覺得會懷念實際上一點都沒有懷念的非洲侏隼和群織雀的大合唱,老大則再一次爭取領唱的位置,並計劃沒成功的話明天起來挨個拜訪拉票。
獨立以後的生活還不錯,和老大組隊給每天的食物供應增加了一層保障,睡覺也都有小絨毛可以靠著睡。等後來捕獵技巧更熟練以後甚至可以合作抓小兔子這種稍微大而且難抓的獵物了。
如果要甘棠來總結的話這種生活應該算挺刺激的,畢竟只要甘棠願意,可以每天體驗好幾次從二十層樓蹦下來的感覺。
然後更刺激的來了。
有詩說「山中無歲月」的,對甘棠也是這樣,規律又穩中有變的寧靜(只指生活平靜,不指生活安靜)的日子過久了真的對時間的感覺遲鈍起來。
某天早上甘棠睡醒,剛站在窩口抖抖翅膀打個哈欠,就聽到有短促的「嘰嘰」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