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是沒有「不能勞動就覺得閒得發慌」這種高尚品質的,愉快地決定基本不出門以後甘棠逗草遛鳥,過得有滋有味的。
深秋中午,甘棠趴著聽著風吹過乾枯的葉子嘩啦啦的聲音,秦邵原來頂著花的莖也在風裡搖晃,甘棠突然想起來對方以前把花當做頭這回事,就好奇:「花沒了以後你是把這個莖當做頭嗎?」
秦邵糾正:「是把莖當做脖子。」頭都埋在那邊呢。
也差不多,甘棠接著就問:「那你現在這九個脖子把哪個當頭呢?」
秦邵搖搖這個頭動動那個頭,覺得都是自己身上的部分,得一視同仁:「我覺得我可能是個什么九頭鳥九頭蛇什麼的。」
甘棠想想,九頭鳥這種十個脖子九個頭的和秦邵倒霉的方向不太一樣,還是九頭蛇比較靠譜。
但是到底秦邵沒接受九頭蛇的封號,理由是現在秦邵已經徹底扭轉思路,把最主要的莖幹當做頭,上面的葉子和花莖都當做頭髮,這樣九頭蛇讓秦邵有種自己成了美杜莎的感覺。
也不知道美杜莎頭上的蛇冬天冬眠不,如果冬眠,那冬天的美杜莎是不是就得頭上頂個蛇住的小房子?
蛇如果都有小房子,那比秦邵幸福多了。
放鬆的季節總是過去得很快,秋天在閒聊中很快過去,轉眼之間甘棠說話都能看到吐出的白霧了。秦邵打著哆嗦:「這這這……冬天天天……怎麼這……這麼……冷。」
甘棠一邊往秦邵身上蓋乾草一邊說:「你想想做人的時候,什麼棉花羽絨蠶絲都往身上裹,你這大冬天的裸/奔能受得了嗎。」
雖然有點道理吧但是怎麼聽起來就這麼奇怪呢?秦邵不服氣:「你你你……不也是……是是……」
甘棠蓋完草拍拍爪子拍掉草屑,全方位展示自己的皮毛,甚至用爪子擠了擠圓滾滾的小肚子:「雙層厚毛,精緻皮衣,內附天然脂肪,鼠媽獨家生產,由我修繕維護,平整順滑,保暖輕便。」
秦邵看看人家一年長的溫暖的小肚子,又低頭看看自己一年嘛都沒做淨開花了的莖幹,流下兩行悔不當初的冰錐。
作者有話要說:
美杜莎:一到冬天就得給頭上糊上泥,讓頭髮們好好冬眠……老有人問這是什麼煩死我了,後來我就說這是發膜,保養頭髮的。沒想到他們都信了,最後我也信了。
……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把發膜貼頭上一冬天的,真的是意外,我不小心拿錯了,Tony你看看這還有辦法嗎?
Tony:你這種吧,找我不行……你得找獸醫。
美杜莎:?
被發膜黏成一團的蛇: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