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野倒是自在,挨著她坐,半闔眼,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把玩。
一般認識他的都是些年輕女生,像這個代駕這樣的不用擔心會被認出來,何況目前而言,他也只不過是個獲過獎的地下樂團主唱罷了。
「累麼。」林清野問。
「什麼?」
他捏了捏她肩膀:「剛才店裡不是有客人。」
「還好,他那個圖案比較精細,就弄的久了點。」
「電話里殺豬似的就是他?」
許知喃回憶起剛才那個場面,也忍不住想笑,翹起唇角:「嗯,估計是挺怕疼的。」
「一男的紋個身喊成那樣。」他語氣有些不屑。
「看人的嘛,有些人痛覺敏感就會那樣。」許知喃手被他牽著,順勢捏了捏他手心,開玩笑,「說不定你對這個痛覺也很敏感呢,沒試過之前都不知道的。」
她就見過同行而來的情侶,女生全程無感,男生痛到齜牙咧嘴。
林清野淡嗤,隨口道:「那下回試試。」
車開到明棲公寓樓下,走進電梯。
林清野摘了口罩帽子,隨意捋了把頭髮,抬眼看跳躍的樓層數字。
仰起的下頜線條流暢利落,喉結凸出,輪廓分明,刀鑿斧劈般優越。
許知喃到這會兒才有些緊張。
她從前也有幾次跟林清野回來過公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可不論有過幾次,對那樣的事,她依舊臉紅心跳沒法熟稔。
電梯「叮」一聲,許知喃跟著他走出去。
走廊上的聲控感應燈似乎是壞了,沒有亮,許知喃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照路,林清野開鎖進門。
他沒立馬開燈。
許知喃便就著手機的光線換室內鞋。
她今天穿了雙涼鞋,腳趾漂亮圓潤,細窄的,淡粉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齊。
林清野目光掃過,又不著痕跡地移到她臉上,垂手扣住她手腕。
她剛「嗯?」一聲,就被他壓到牆壁上,手腕也被摁著,隨即低頸封緘她嘴唇。
剛才馬路上那個吻僅僅是蜻蜓點水,這個吻就帶著他與生俱來濃烈的壓迫性了。
「阿喃。」他含著她唇瓣低聲喚,嗓音很啞,「上回還跟我鬧脾氣,害我這麼想。」
許知喃在恍惚中又想起剛才他電話里那句「想你了啊」。
到底是想她了,還是想現在這樣了?
浴室水聲停下,風捲起臥室里的窗簾。
林清野穿著白色睡袍走出來,許知喃已經洗完澡,這會兒躺在他床上已經睡著了,半張臉藏在被子裡,眉心還微微皺著,看著睡得不太安穩。
林清野踱步過去,關了窗,電視柜上的手機震動,備註是林冠承。
是他父親。
林清野拿起手機,走到外面客廳接起。
他沒出聲,坐進沙發里,撈起茶几的煙盒,抽出一支咬進齒間,點燃,兩頰微陷,又呼出一口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