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野垂下眼,輕輕搖了下頭,哼笑一聲。
司機已經掛了電話,又跟他說了聲「抱歉」,繼續往公寓方向開。
「等一下。」林清野忽然開口。
司機回頭:「什麼?」
「去手機店吧,我要買個手機。」
車停到手機專賣店外,這個點店裡沒有其他顧客。
即便有口罩和帽子,但以防萬一,他沒就這樣再次出現在大眾的視線中,而是拜託司機幫忙去買。
很快,司機便買了兩個最新款的手機回來了,將兩個袋子和一張卡交給林清野,這才再次出發回公寓。
他有好久沒有玩過樂器了。
手生,也手癢。
走進家門,裡面一股太久沒有人氣兒的灰塵味,他開窗通風,將那兩個手機袋子放到一邊,推開一扇門進去,便是他之前放著很多樂器的房間。
林清野拿出那枚專輯放進DVD,按下播放鍵,第一首歌便傳出來。
也許是心境閱歷有了轉變,他對那歌已經不如從前滿意,聽完一遍,林清野拿出紙席地而坐,重新進行修改。
弄完這些,他才又走回到架子鼓前坐下。
剛開始已經能明顯感覺到手生,林清野舔了舔下唇,鼓槌在指尖轉了一圈,重新繼續。
一段譜子一連練了十來遍才終於重新找到感覺
等將那些樂器全部上了遍手,外面天色都已經暗了。
許知喃今天有兩個預約,都是大活,耗時長,從早忙到晚,到晚上八點才得空吃了晚飯。
李焰還在那兒忙。
由於現在許知喃時價很高,所以有些想刺青又不算太了解刺青的小姑娘還是會找她店裡的徒弟來紋,許知喃主要還是負責一些精細難度又高的大活。
許知喃一個人坐在桌子前,托腮看著面前的手機。
這手機除了顧客都已經安靜一整天了,連個消息都沒有。
她點開和林清野的聊天對話框,改為雙手托腮。
猶豫。
猶豫。
猶豫。
大概是昨天下午時她那一通打給林清野的電話得到關機回應,弄的她總有些害怕林清野會再次消失。
儘管她也了解他的脾氣,他既然已經邁出那一步回來找她了,之後打算怎麼做也應該已經想清楚了,不會再無緣無故的消失。
可她就是想更保險一點。
想他索性來跟她一塊兒住。
但她一想著早上林清野從背後抱著她時那被硌到的觸覺,便覺得臉上發燙。
她和林清野的關係到如今這一步,其實很多關於戀愛的步驟順序都已經不重要,但許知喃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讓他過來和自己一起住,一想就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