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詩行從來都不覺得自己的眼神很可怕……
「我只是一個看墳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學校里有比我對學校更加了解的人,你何不去問她?」小狐狸意有所指。
余詩行:「何姝林。」
小狐狸:「你——」居然直呼她的名字?!
余詩行對此莫名其妙,有點同情:「……」你是跪太久站不起來了嗎。
「我只知道,沒有新的墳墓是好事,說明你的學生們過得都很好。」小狐狸只能說那麼多,尖尖的小嘴巴一閉,誰也撬不開。
墓地很大,一眼望不到邊,紅木牌位零零散散的分布在枯樹中間,想要全部走一圈幾乎是不可能了,余詩行憑著感覺往一個方向走,腳下踩著乾枯的樹葉,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在黑夜中聽起來又空曠又發毛。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余詩行警惕的看向四周。
「聽到了,有人在哭。」小狐狸舔了舔後背上赤紅的毛髮。
余詩行:「半夜在墳上哭,不是鬼也是鬼了,艹。」忍不住爆粗口,她懊悔的抿了一下嘴,從口袋裡掏出煙盒,熟練地抖出一根叼在嘴上,打火機一點一串煙霧直線上升,最後和月色融為一體。
尼古丁進入身體,帶來短暫的安寧,余詩行吸著濃醇的煙味,緩緩地睜開眼睛,眼底沒有一絲害怕,甚至積極的從地上撈起一根鐵管,躍躍欲試。
小狐狸:「如果我沒記錯,你抽的是男士香菸吧?」還是中年大老爺們會抽的那種。
余詩行斜睨了她一眼,現在說關你屁事,目光直視前方:「走。」
小狐狸對這個普通人類徹底怕了,果然來這裡上班的,沒一個是簡單的,和那女人一樣都是瘋子。
余詩行哪裡知道自己的人設從原來的溫柔善良好老師,變成了後台超硬冷漠無情的可怕女人,還是會抽菸掄水管的那種。
余詩行說到底只是二十餘歲的小姑娘,身處在荒郊野地也會害怕,更別說是這兒,她不過是強行壓在心底了而已。
連余詩行自己都不知道何時變得如此熟練了。
隨著目標越來越近,那哭聲也逐漸清晰,聲音不大,細細小小的很是戳人心,余詩行總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她不敢斷定,只能把鐵管拖在地上,地面上有很多碎石頭,鐵管在上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音,簡直就是午夜殺人狂!
聽到鐵管拖地的聲音,那哭聲果然減小了,余詩行咧嘴一笑,心說沒有經過九年義務教育的鬼素質也太差了。
余詩行剛要掄起水管,給著鬼一個教訓,突然瞄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烏黑的長髮,雪白的小裙子,一雙純黑色水光流轉的大眼睛,柔柔弱弱的捧著一束白花,跪在一處墳地上哭著,鼻子紅彤彤的,臉側垂下兩個長長軟軟的耳朵。
「圖華?!」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