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雪低下頭說話聲音很細,「對……這個點來,給您添麻煩了。」
余詩行讓她別客氣,把人接到辦公室。
這件事本來是由黃景來辦,結果那家農戶的小女兒剛好要路過這裡一趟,就直接送來,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李富雪曾經遠遠看過一個四肢纖細的少年,一看便知道沒有做過重活,長相又相當俊秀,少女之心乍起。
心弦擾亂,徹夜的輾轉反側。
李富雪走在用磚頭鋪著的小路上,左看右看,一雙好奇的眼睛搜尋著那人,可只見空蕩蕩的操場上連個影子都沒有,不禁黯然神傷。
精裝修過的辦公室很是氣派,余詩行自掏腰包買了不少軟裝,終於有點正規學校的樣子。
兩人都坐定後,余詩行率先開口:「我們原先包了你家三畝地,現在有意向擴租到十畝,算上押金先租兩年,每畝的價格降低百分之十五,上面備案你們不用操心,我們都會辦好,你回家和你家長溝通一下,我們可以約下次見面。」
李富雪還在想著夢中情郎,沒想到余詩行開門見山,沒有鋪墊就說了那麼重要的事,她雙眼茫然。
余詩行語氣耐心地又說了一遍,她戴上眼鏡,慢條斯理的說話很有氣場,不同於何姝林的鋒芒畢露,她每一個字溫柔且堅定,讓人根本起不了反抗的心。
李富雪畢竟只是個農戶出身的姑娘,在這些事情上沒有決定權,她吶吶記下後問出了困擾已久的問題,「我能來這裡上學嗎?」
她從扁擔里拿出窩窩頭,認真的交給余詩行,「我母親擔心學生們吃不好,特意讓我帶來。」
她本就是被迫輟學,原因就是因為沒錢,原來便覺得這種野雞學校學費肯定很便宜,而且老師管的不嚴格,就算半工半讀也不會有人攔著。
更何況還能天天見到那個好看的男孩子。
余詩行:「……」
現在連圖華都開始挑食不吃香菜了,還有誰會啃窩窩頭?
李富雪的心思一眼就能看明白,余詩行禮貌客氣的收下,「很抱歉,我們現在不招生了。」
李富雪黑紅黑紅的臉頰變得通紅,「我又不是不給錢。」
余詩行剛要說話,辦公室門口就站著一個人,「你們現在在招生?」他手上捏著熟悉的白色名片,正是余詩行親手發出去的那一張。
李富雪看向余詩行,「……」
余詩行熱切:「鍾英啊,快來坐。」
上次見到鍾英還是在山洞裡,光線不好,也能看出煞白的一張人臉,現在在陽光下更有一種病態的蒼白,且五官深邃,更接近於傳統意義上的西方吸血鬼。
就連看慣了美人的余詩行都失神了片刻。
李富雪拘束的坐在椅子上,聲音很細很小:「不是說好不招生的嗎……」
鍾英:「???」你這破地方我還不願意來呢,區區人類居然敢拿我尋開心!
余詩行尷尬的咳嗽,「他不是學生,是我們過來種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