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只想看看便走,可他不僅沒走,反而又上前了半步。他只覺得自己貪心得不行,也不知是哪裡來的膽子,既然來了,他還想再摸一摸。
他想,自己輕一些,不會被發現的。
他彎著身子,小心翼翼地將指尖落在她的臉頰上。何為膚如凝脂,此時手底下便是最真實的寫照。她的肌膚細滑得讓人心尖打顫,還有那份溫軟,生出無限旖旎的遐思。
沈忘川抑制不住地回想著渡劫那日將她抱在懷裡的感覺,這麼些年了,那是他唯一一次可以那樣抱她。當時是性命攸關,此時想想她柔軟的身軀躺在他的胸膛上的情景,透著陌生的興奮。
他的指尖在她的唇邊流連,朱紅一點媚意橫生,他不敢去碰,卻心癢難耐。
一會兒,他狠了狠心地想:今日想做的事若不去做,下次得以這般親近,還不知是猴年馬月。
於是,他埋下頭去,用唇替代了指尖,輕輕落在那紅色的柔軟上。欲罷不能的滋味讓他心神蕩漾,他還磨蹭著不肯放,卻見床上的人兒動了動。
她翻身睡去,沈忘川嚇得坐在地上半晌心如鼓擂。這又是怕又是想的感覺讓人上癮,他默默地糾結著,到底還是念了個訣,消失在黑暗裡。
他走了,還沒忘了悄悄地恢復了雲非門上的禁制,若不細看,誰也不能發現曾經有人來過。
沈忘川不知道,其實,他剛一離開,便從屋子角落的陰影下悄無聲息地走出個人來。她穿著黑色寢衣,青絲如瀑,和床上躺著的人一模一樣。
她眸色晦暗,看不出在想什麼,只是默默地走到床邊施了個法,床上的人坐起身來,卻是阿錦。
阿錦坐在床邊,嘟嘴跺腳,滿臉委屈地向她抱怨道:「人家是雄性!」
「……」
雲非將她和阿錦連夜用魚鱗織就的軟甲交給他,這軟甲除了有一定防身作用,還可以隱藏氣息。有了它,沈忘川才可能安全地待在緋墨身邊,而不被發現。
雖只養了他八年,只是他師父罷了,雲非卻擔了顆老母親的心,有種「兒行千里母擔憂」的感覺。她當他是孩子,可他卻……
「他出發時,你將此物轉交,就說是早為他備下的。」她想了想,還不放心,「今晚之事,不許說出去。」
阿錦捧著軟甲走了,雲非坐在床邊撫額。這事她實在意外,忘川那孩子因為從小沒有父親,母親早亡,一直比同齡人少言寡語些,她原只覺得他內向,沒想到,他卻存了這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