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又髒又臭的叫花子變了樣,寬肩窄腰,一雙腿又長又直簡直逆天。唯一要命的是,他在穿衣這件事上沒有自覺性,上了岸幾度想要果奔,硬是被雲非拽住,把衣服套上了。
束上腰帶,他整個人精神了許多,傻乎乎地笑起來,唇紅齒白。
雲非把他牽回她屋裡,用法術幫他弄乾了頭髮,對著鏡子為他束髮。寒夏從鏡子裡看她,眼神乖巧溫柔。
他出生就在水牢里,從沒認真束過發,只有娘還在世時,以指為梳,輕輕地為他梳理過頭髮。
他雖生下來就傻,可他卻能感覺到,雲非對他做的這些事,皆是善意。
他身子老實地坐著不動,眼睛卻四下打量,他問:「姐姐,牆上那畫裡的人是誰?為何與我在鏡子裡的模樣有點像?」
她不知該如何做答。
其實,也不算特別像,寒夏沒有了屬於明蕭和厲子羨的深沉心機和殺伐果決,他有一份屬於傻子的乾淨明朗。就連樣貌也不盡相似,系統吝嗇地收回了幾分英俊,讓他在這個世界長得更普通一點。
僅剩的那點像,是為了讓雲非能認出他來,系統不就是想看著她失望,才會覺得解恨麼?
她放下梳子,說:「好了。」
寒夏照了照鏡子,覺得很滿意。他高高地束著發,低眉順眼,清爽乖巧得像個鄰家弟弟。
雲非為了兌現答應過他的事情,當晚又難得地親自下了廚。寒夏、沈忘川、阿錦,還有一幫子小魚精們都圍在一起,除了幾個小菜,她還特意燉了雞汁鮮筍湯。
寒夏和阿錦他們吃得歡天喜地,只有沈忘川怎麼都不得開懷。他覺得,連才來了一天的叫花子都能輕易地搶走姐姐的寵愛,她從沒給他束過發,她從沒給他做過這麼好喝的湯,可是寒夏一來,就全都有了。
寒夏正喝著湯,察覺到阿錦悄悄地用一根手指「偷襲」他,他輕易地躲開了,警惕地瞪著阿錦懸空的手指頭。
阿錦技不如人,尷尬地笑著說:「好弟弟,就讓我摸摸你的臉,也不知是怎麼長的,我天天泡在流芳池裡修煉,也不曾長得這樣嫩。」
寒夏依然瞪著,不答應。阿錦豁出最後一塊雞肉去:「這個讓給你,我就摸一下。」
寒夏一口咬在嘴裡,歡喜地嚼著,任由阿錦伸著根手指,在他光滑如玉的臉上蹭了蹭。
雲非默默嘆氣,阿錦她是了解的,只不過是個資深的美容痴迷者,若是換了別人呢?
就寒夏這智商,一塊肉就能哄著摸一摸,要是多給點好吃的,被壞人哄上床也幹了。這樣一想,謝天謝地他從小就長在水牢里,還沒機會被外面花花世界的女人們打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