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緋墨的注意力一時落在沈忘川的身上,雲非總算找到個機會,使了個障眼法,帶著他飛快脫身,遠離了枯葉谷。
雲非早知道緋墨是個難對付的角色,只是不曾想,多年籌劃今日一交上手,師徒倆竟是逃回了沉香塢。
她倒是個隨遇而安的性子,沒什麼想不開。至少,第一回 合下來,誰也沒殺得了誰,緋墨損兵折將,沈忘川受了傷,大致算個平局。
再次交鋒之前,得比速度。看看是緋墨先找到沈忘川的藏身之處,還是雲非先想出番金陣的全部破解之法。
天邊,風起雲湧,山雨欲來。
接下來,她一連數日忙於訓練寒夏破陣,而沈忘川終日裡閉門不出。
他除了養傷,更多的是覺得沒臉見人。他之前自信滿滿,以為打跑了緋墨,結果讓對方有機可乘,反殺一局。他自認強大,天下無敵,最終卻是被雲非救回來的。
從小到大,他被雲非照顧的時候很多,在她面前出醜也不是一次兩次,可那時的醜事現在想想是幸福的。如今他輕薄師父不成,跑去尋花問柳,在床上被人追殺,衣不蔽體地逃跑。這別說是個想做尊主的人,就是一般男人也丟不起這顏面。
他不願見人,雲非也不去招惹他。
晚間,她想起去看看寒夏。他這一世實在可憐,傻乎乎的不會照顧自己,遇上沈忘川心情不好,還要拿出「主人」的身份沖他撒氣。這幾日急於破陣,他累得夠嗆。
她去的時候,寒夏竟然早早地躺在床上,手感極佳的兩邊臉蛋都是通紅。他看著她進來,目光有些茫然。
雲非覺得不對,她走到床邊來,試了試他的額頭,問:「這是哪裡不舒服?」
他睜著雙清澈純淨的眼睛說:「不知道。」
以他的修為,生病是不可能的,雲非擔心的是,可別急於求成,練功岔了氣,或是傷著自己還不知道。
她上前去掀他被子:「讓姐姐看看,有沒有哪裡受傷。」
他起初護著被子不撒手,後來鬆了,她看了看他身上,除了頑強地豎著旗,別的哪裡都正常。
「……」雲非微紅了臉,見他一臉無辜的模樣,硬著頭皮問道:「吃了什麼特別的東西,或是看了聽了什麼不尋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