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呢,她一晚上沒怎麼睡,腳上也受了傷,我剛剛才催著她回房間去休息了。」
昨晚,蔣茹想在柜子頂上找東西,明知道太高了,不好拿,卻又性急不想等第二天再找人來幫忙。結果,她從凳子上面摔下來,還砸碎一個花瓶。
顧懷暄不在家,夜裡只有雲非和蔣茹住在二樓。雲非看書晚,還沒睡,聽到動靜跑過去,看見她已經倒在地上疼得直叫喚。
雲非趕緊過去攙她,自己被碎玻璃扎破了腳。
她叫了周伯一起,把蔣茹送去了醫院,好在只是輕微的骨裂,醫生說不用住院,打了石膏臥床靜養就好。她這才抽了點時間,順便在醫院處理了自己腳上的傷口。
回到家,蔣茹不下了床,雲非怕她需要喝水上衛生間,守在床邊讓她睡了一覺。等她醒了,她看著雲非的黑眼圈特別心疼。
她那時萌生的想法竟然和從前不同,她在想,將來自己不在了,如果兒子身邊可以一直有這麼個能讓他笑,對他貼心的人該有多好。能不能做事業上的左膀右臂之類的,似乎也沒那麼重要。
顧懷暄聽說雲非受了傷,也不知道輕重,心裡說不清地不安寧。
劉嫂在旁邊幫腔:「少夫人真賢惠,到底是夫人養大的,感情就是好。我昨晚還看了眼她腳上的口子,可深了,流了好多血。」
他聽著,有點坐不住,蔣茹適時地說道:「我剛吃了水果,躺一會兒吃中飯,你過去,看看輕歌吧。她那個坐不住的脾氣,你可要提醒著,別讓她碰著傷口。」
顧懷暄順勢辭了出來,邁著長腿往雲非的房間去。
她的房間門沒關,半闔著,他才走到門口,就聽見輕輕的啜泣。他的心提了起來,推開門,一眼就看見她叉開腿坐在地上。
其實雲非不是在哭,只是疼得直抽氣。她果然是個坐不住的脾氣,腳傷了還要單腿跳著到處蹦躂,結果到底是沒平時靈活,把腳磕在桌子腿上,眼淚出於條件反射,一下子就出來了。
她紅著眼圈,很有點梨花帶雨的味道,坐在地上柔柔弱弱的,光抽抽不說話。
她看見顧懷暄進來,是真的有點想哭了。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她讓這點小傷疼成這樣,對於一個叱吒風雲數百年的妖精來說,讓她把臉往哪兒擱?以後還混不混了!
顧懷暄也是莫名地說話沒好氣,他明明進來的時候還擔驚受怕的,這會兒蹲下來問:「瘸了嗎?」
「沒有,就皮外傷。」
他更加不客氣:「這樣的傷你老實點,明天就好了一半。讓你到處跑,知道疼了長不長記性?」
他不是誇張,在這個年代,醫藥也很發達,皮外傷好起來很快,就連蔣茹那種骨裂的,只需臥床靜養,也要不了幾天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