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等著看塞繆爾的笑話。在他們的想像中,塞繆爾應該會腿軟到直接喪失戰鬥的勇氣,直接跪在地上向德雷克求饒。
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塞繆爾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把脊背挺得更直,方才還垂下去的腦袋此刻已經抬了起來,湛藍的眼眸直直注視著面前的對手,眼底甚至還藏著一抹不服輸的戰意
要不是這人身側緊握的拳頭,他們幾乎要以為他胸有成竹了。
「嘁,裝什麼裝啊,看德雷克怎麼把這小子打趴下的就他這副樣子還敢跟德雷克對上,不自量力」
一個跟塞繆爾早有過節的瘦高少年不屑地說,立刻贏來了周圍人的一片附和。
場上的塞繆爾聽著周圍的噓聲,仿若未聞。兩人一齊走到了搏鬥場中央,按照禮儀先向唐沅行了一禮。
塞繆爾抬起頭時,直直地撞進了一雙擔憂的眸子裡。
高台上儀態優雅的女人一向帶著輕鬆笑意的臉上此時竟染上了一抹憂慮。塞繆爾記得剛才她一直看得心不在焉,時不時還與身邊人聊上幾句,此時卻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自己,一向懶散的身子微微緊繃,纖細修長的手指摳緊了座椅的扶手。
塞繆爾覺得這女人蠢得有些好笑,他漠然地轉過身,卻忽視了那一瞬間,心臟仿佛被什麼輕輕撞了一下。
又酸又軟的感覺。
德雷克沒有像旁邊人那樣直接出口嘲諷,可臉上的輕蔑之色也很明顯。他知道這場比賽的安排有問題,對面那個不知道得罪了誰的小白臉也確實十分無辜,如果可以的話,他不想讓他輸得太難看。
他伸手向塞繆爾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以顯示強者面對弱者的謙讓與風度。
塞繆爾也不含糊,沒有絲毫猶豫地向德雷克衝去,同時往戰鬥手環中注入能量。黑金色的手環發出一道暗光,隨即金屬片向後層層延出,鎧甲般包裹住了塞繆爾整個手臂。
這種手環是防禦武器的一種,注入能量後可任意延展,最多可包裹住脖頸至腰腹的全部位置,防禦性能一流,手臂加強後攻擊性也會有很大提升。
塞繆爾的速度很快,可看在德雷克眼裡卻仍像一幀幀慢動作圖像。他不慌不忙地擺好防禦姿勢,對自己頗為自信的他竟然連戰鬥手環都沒打開,竟準備直接用接下塞繆爾的攻擊
以對抗金屬,這樣看似瘋狂的選擇竟絲毫沒引起眾人的奇怪。德雷克的身體素質本身就十分強悍,肌肉虬結的強壯身軀被人私下裡稱為「肉盾」,憑塞繆爾那點子力氣,對上德雷克只能是自取其辱。
塞繆爾直直地衝到德雷克面前,金屬化的手臂高高舉起,竟打算與德雷克正面槓上
周圍一片噓聲,眾人仿佛已經看到了下一秒塞繆爾被一拳打趴下的狼狽場面。
德雷克右拳揮下,帶起一陣強勁的拳風。那拳頭眼見就要砸在清瘦少年的臉上,下一秒,少年竟直接從德雷克眼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