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員面色激動地快速說清楚情況:「貪狼確定,黃志高肩膀上有一道早年留下的傷疤,且有過手術記錄。如果那份記錄真的存在的話,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這道傷疤下!」
一名組員迅速抓住了問題關鍵:「但對黃志高來說,眼下正是他能否順利脫身的最關鍵時期。他肯定會謹慎再謹慎,如果那份記錄真的在他身上,我們不一定能成功突破他的安保,把東西帶回來。」
聯絡員點點頭:「對,但貪狼說他已經做好了計劃。他現在的身份還沒暴露,他會負責把東西拿到手,然後我們的人配合,把它帶回來。」
聽到聯絡員這話,剛才驟然聽到好消息的喜悅凝固了一瞬,會議室里一下子安靜下來。
按照貪狼的說法,那份記錄已經化作黃志高皮肉的一部分,想要拿到手,就絕對會在動手的時候暴露。在東和的大本營暴露身份……
眾人齊齊沉默下來。他們心裡都清楚,那樣的事一旦發生,不管最後計劃成沒成功,作為整個計劃最核心的一環,貪狼他都是九死一生。
理智上,孰輕孰重明顯到無需多言,每個人都該知道怎麼去權衡利弊,可情感上,貪狼是他們的戰友,是這麼多年和他們一起風雨並肩的夥伴,他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去赴一場必死的局?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夏林抬起頭來,眼神堅定地看向眾人:「我……」
「隊長!」一名隊員急迫地打斷他,夏林看過去,發現一米八的大小伙子竟頭一次在自己面前紅了眼眶。
夏林死死地握住了拳,別過眼不再看他。
他心裡清楚,有些事情必須有人承擔,如果可以,他寧可代替貪狼去死。他相信,貪狼和他的心情是一樣的,如果他們的犧牲能換來大多數人的平安和幸福,那就是值得的,他們死而無憾。
其他人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他們只是、
只是真的很難受。
「讓我去。」
一片凝結的悲傷里,突然響起了一個低啞好聽的女聲。眾人一愣,抬頭往聲源看,卻看到了唐沅沉靜清冷的臉。
「讓我去。」唐沅平靜地看著夏林,又重複了一遍。
夏林下意識想要拒絕,唐沅卻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我的身份也還沒有暴露,比起貪狼,我更容易接觸到黃志高。」
她的聲線有些低,語氣平常得像是在說吃飯喝水,卻充滿了不容拒絕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