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標誌美人, 可惜這美人金玉其外,內里卻是個蠢貨。
眼下安州城危在旦夕,她身為蕭家主母、林家嫡女, 不想著怎麼安撫將士、解決問題,還大搖大擺地出門選購胭脂。她這是嫌蕭家的擁躉太多,特意讓底下將士寒心,好幫蕭儼減輕負擔?
也不知就這種腦子,是怎麼在蕭家後宅傾軋中存活下來的。有這麼個又蠢又毒的母親,原身的命運還真是可憐。
唐沅心底諷笑,面上卻絲毫不顯。她將手裡的茶杯擱在桌上,抬眸對林芷微微彎了彎唇:「母親。」
林芷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你不是在打仗麼,怎麼突然來了?」
「原來母親也知道眼下安州城戰事未了。」唐沅故作驚訝地挑眉,「將士們在前線殺敵,母親倒還有心思去選胭脂,這份定力兒子實在佩服。」
屋裡的侍衛下人聞言都神色怪異地偷瞥了林芷一眼。
林芷聽出了她話里的嘲諷,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身為你的長輩,做什麼事還要跟你報備了?」
「林芷!」林嵩一拍桌子,「你身為蕭家主母,在這種時候還想著胭脂首飾,還有臉在這兒大吼大叫?」
林芷見父親竟在眾目睽睽下跟著蕭韞指責自己,一張保養得宜的臉漲得通紅,心裡又驚又惱。但到底不敢跟林嵩頂嘴,壓著怒氣不耐煩地問唐沅:「說吧,你今天來有什麼事?」
唐沅道:「我記得母親這裡有一張蓋了蕭家寶印的無字信?眼下可在身邊麼?」
這無字信乃是十多年前蕭儼求娶林芷時下的聘禮之一。拿著這封信,林芷可以以蕭家的名義任意做一件事,這代表了蕭家對林家的信任,也代表了對林芷這個媳婦的看重。
這些年,隨著蕭家的勢力日漸增大,這封信的分量也水漲船高。林芷自然也清楚它的價值,十幾年了,從沒動過這件寶貝。
林芷不意唐沅突然提起這封信,眼神閃了閃,反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眼下安州被困,竇軍人數是我們的兩倍有餘,幽州援軍又遲遲不來,兒子思來想去,唯有以蕭家的名義往潞州求助,方能求得一線生機。故還望母親將那無字信交予兒子,以解安州之困。」
解安州之困?
她藏了十多年的寶貝,用來解安州之困?
開什麼玩笑!
林芷在心裡大大翻了個白眼,面上卻故作驚訝:「信?」
她又蹙眉作出一副擔憂焦急的神情:「那可真是不巧了,那信我放在幽州家中呢,這次回安州並沒帶在身上。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