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獵場外,傅景行騰地一下站起來,死死盯著前來報信的親衛,大腦里一片空白,垂在身側的雙手都在不斷顫抖。
那親衛單膝跪在地上,紅著眼眶別過眼,沉痛地點了點頭。
傅景行身形晃了兩晃,他當即反手撐住身旁的桌子,這才沒有狼狽地倒下去。
那親衛聲音哽咽道:「孟將軍已經帶人下山崖去尋了,那些刺客我們留下了兩個活口,其餘的都已先一步服毒自盡。傅公子,眼下少主生死未卜,那幕後黑手必定還有後招,孟將軍的意思是,請您先在這裡主持大局,萬萬不能讓人渾水摸魚了去!」
傅景行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你放心,有我傅景行在一日,這兒就不可能被人翻了天去。等少主回來,我一定把一個完完整整的安州交到他手上,一定。」
那親衛站起身來,深深地向傅景行鞠了一躬:「傅公子,您……萬望保重!」
傅景行擺擺手:「你去吧。」
「屬下告退。」
等那親衛出了門,傅景行理了理身上的衣衫,緊抿著唇,腳步堅定地往外走去。
他不相信少主就這樣死了。他們少主那樣無所不能,當年二十萬大軍都沒能教他低了頭去,如今這三兩隻陰溝老鼠又算得了什麼?
他一定會回來的。
在此之前,他只需要幫他守好安州,和這滿城軍民百姓一起,在這兒等著他。
*
「蕭韞死了?」
「我們的人親眼看見她掉下山崖了。那山崖數千丈高,深不見底,人掉下去絕對不可能再活下來!」
蕭嶼聽他這樣說,終於放下心來,撫掌笑道:「好哇,不枉我籌謀這麼些天!」
「你們做得好,本少爺重重有賞!」
「謝少爺。」
一旁的林芷聽了,也微微鬆了口氣。
天曉得她昨晚上幾乎一晚沒睡,就怕事情敗露,把自己和嶼兒攀扯了出來。雖說那些刺客連背後買主是誰都不知道,可蕭韞那丫頭在安州城手眼通天,誰知道會不會被她察覺出什麼蛛絲馬跡?
眼下她死了,那一切就好辦多了。
一口氣還沒忪完,她又想起了什麼,急切問道:「那蕭韞手裡可以調兵遣將的虎符呢?你們找到沒有?」
那下屬臉上露出一抹羞愧:「回夫人的話,未能找到虎符。那孟泰初在出事的第一時間就早早地將城主府控制起來,我們的人根本混不進去。屬下無能,請夫人責罰!」
林芷和蕭嶼聞言,都不禁有些失望。
林芷暗暗惱恨:當初竇軍圍城,孟泰初來找嶼兒坐鎮前線的時候,怎麼就不先答應下來,把虎符拿到手呢?也好過現在手裡什麼信物都沒有,白白受人牽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