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讀了幾十年聖賢書,早已是桃李滿天下。卻不知您授課的時候,是否有教學生一個成語,叫『信口開河』?」
那老頭不知唐沅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並不開口,只警惕地看著她。
唐沅也不在意,自問自答道:「想必是不曾教過的。做老師的都不明白的道理,又何來的本事去教給學生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
唐沅故作驚訝:「我什麼意思您不明白?」
她笑容親切:「很顯然,我在嘲諷您呀。」
那老頭不意她竟敢這麼說,瞪大了眼,憤怒地指著唐沅:「你、你……」
唐沅笑意一收,轉瞬間換了副面孔,拿起桌案上的一疊公文摺子,往那老頭臉上兜頭一摔:
「你什麼你!本君乃安州之主,爾輩區區小官,安敢在此大放厥詞,倚老賣老?」
從進門以來,唐沅一直都笑眯眯的,眾人也漸漸放鬆了心神。卻不曾想她竟會在此時突然發難。
她這麼一摔,滿屋子的人一下子怔在那兒,絲毫不敢動彈。
屋內一下子安靜得落針可聞。
那老頭顯然也被摔懵了。那疊公文摺子的硬角砸在他臉上,砸出了幾道血痕,刺痛得很,他卻半點兒沒心思去在意這些,只愣愣地看著唐沅,,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那樣子,活像新過門的小媳婦在看家暴自己的渣男。
唐沅仿佛一點兒沒察覺到周圍氣氛的不對勁,低頭抿了一口茶,慢悠悠道:
「地上那些東西,諸位都不妨看看。看看你們嘴裡那個『未及弱冠的孩子』,究竟都做了些什麼好事!」
嗯?齊王世子這事兒,背後莫非還有內情?
眾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滿面狐疑地撿起地上那些摺子,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
這一看,心裡登時一個咯噔。
「什麼?!」
「這,這是……」
看清那些摺子上面的內容,眾人紛紛瞪大了眼,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驚疑不定。
鳳安失守,竟是因為辰陽守將陳修元通敵叛國?!
不僅如此,這陳修元背後竟還有建康勢力的支持,而背後出力最大的,竟然就是這齊王府?!
高坐上的那人聲音平靜:
「陳修元裡通外敵,將我中原河山作為投名狀,聯合柔然妄圖顛覆皇權,害死了鳳安數萬條人命。這樁樁件件背後,咱們那光風霽月的齊王可出力甚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