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
徐仲年道:「蕭韞手下兵力強盛,難以對付,我們大可以借力打力,讓她和哈赤互相消耗。」
「如此,我們才可坐山觀虎鬥,做那得利的漁翁。」
錢良才漸漸冷靜下來,細細思索著徐仲年的話。
半晌,他望著徐仲年緩緩笑了:「先生,妙啊。」
二人對視一眼,仿佛已經看到了計劃成功的那一天,放聲大笑起來。
……
錢良才滿以為勝券在握,眼看柔然大軍將至,他也是絲毫不慌,甚至還隱隱期待起來,只等著柔然軍臨城下,好為他鋪出一條青雲路。
第三天午後,柔然軍在離鳳安十數里的地方安營紮寨。黑壓壓的軍隊一眼望不到頭,像是一朵巨大的黑雲,沉沉地壓在鳳安上頭,對中原虎視眈眈。
像一張拉滿了弦的弓,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戰事一觸即發。
直到披上戰甲,錢良才依然野心勃勃。
他要在辰陽來人之前將蕭韞的人都送上戰場,讓他們去和柔然斗。等他們兩敗俱傷,才該是他出手的時候。
等蕭韞回來,看到她精心經營的一切都落到了他和蕭儼手裡,那表情想必會很精彩。
「將軍,將軍!」
錢良才這廂正得意洋洋地做著美夢,陡然被手下打斷,他不耐地睜開眼:「又怎麼了?你慌什麼?不是讓你去校場點兵了嗎?」
來人是他最信任的心腹,這次他和徐仲年的計劃,這心腹也是全程參與了的。
聽他發問,那心腹臉上滿是驚恐,顫抖著聲音說:「周、周策和他手底下的那些兵,都不、不見了……」
錢良才臉色大變:「你說什麼?!」
*
鳳安北邊的草原更深處,周圍荒無人煙,卻有一支規模頗大的軍隊在此安營紮寨。
魏明俊掀開主帳的門帘走進去,朗聲道:「主公,最新消息,柔然軍已經到鳳安城外了!」
他語氣里頗為興奮,眼裡是掩都掩不住的幸災樂禍。
唐沅問:「周策都帶人撤離了麼?」
魏明俊笑答:「都成功撤離了。總得把舞台騰出來,不然某些跳樑小丑也施展不開不是?」
他嘖嘖嘆息:「可笑那錢良才,自以為整個鳳安都盡在掌握,卻連眼皮子底下溜了這麼多人都不知道。就這種腦子,還敢在背後偷偷給咱們使絆子,真當咱們的人都是吃素的呢?」
唐沅滿意地點點頭,聽到魏明俊的嘲諷,勾唇一笑。
不枉她帶著一幫人陪錢良才那廝演了這麼久的戲啊!要的可不就是這種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