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不重視子嗣的,婆婆的想法很簡單,有了孩子牽絆著,兒子就會顧念家中幾分,等時間一長收了心,慢慢的就會跟外邊那個斷了。
但她們都沒想過韋珺之會這麼決絕,竟要給外面那個女人守身如玉,碰也不願碰自己的妻子,還要跟她分床睡。原身一咬牙,在一次家宴上趁他喝迷糊後爬上了他的床,一夜溫存。
韋珺之一覺醒來懊惱無比,但懷裡的女子眼含春水,面染紅雲,一個眼波流轉間都是風情,是他從沒有見過的樣子,實在可憐又可愛,讓人見之心喜。
男人食髓知味,便打起了坐享齊人之福的美事,他輕柔地摸著懷中女子柔順的青絲,同她說,笑敢,等阿蘿進了門,你記得多照顧她一些。她年紀小,還什麼都不懂呢,犯了什麼錯事,也請你包容一二。就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原身聽了這話心裡又酸澀,又覺得鬆了口氣。她的丈夫終於打消了休她回家的主意,卻要她學娥皇女英和別人共侍一夫,連在床笫之間,都溫柔地喚那女人「阿蘿」,要她這個正妻處處忍讓,小心照顧。
但她沒有選擇的餘地,也只能強壓下心中的委屈,笑著答好。
韋珺之想把那個女人以平妻之禮娶進家門,可笑他一面自詡為進步人士,追求所謂的自由平等,一面又用傳統禮教為自己的行為找了個很好的藉口,想著妻妾兩合,三人比翼。
可惜,雖然原身迫於無奈答應了他,那位阿蘿卻不是個好哄騙的,知道了他的想法後勃然大怒。
他們早就說好了一生一世一雙人,回國後韋珺之立刻和妻子離婚,現在這樣卻又算怎麼回事?她一個正經的大家小姐,嫁給韋珺之做繼妻已算委屈,難道還得給他做小?
原身也不大清楚他們二人之間那段時間都商量了些什麼,總歸不過個把月的時間裡,韋珺之每天天亮就匆匆出門,往往直到夜幕四合才回家,縱使和她歡好也從不多言。
她剛松下去的那口氣又提了起來,戰戰兢兢地等了一個多月,韋珺之終於疲憊無奈地跟她說了同樣的話——
笑敢,我們離婚吧。
原身急怒之下一下子昏倒,再次醒來後一大家子人都圍在她身邊,韋珺之看她的眼神複雜難言,囁嚅了好久才告訴她說,笑敢,你懷孕了。
嫁進韋家門快六年,她終於有了自己的孩子。
她尚處在欣喜中難以自制,韋珺之卻匆匆丟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出了家門,那樣子竟像是落荒而逃。
原身知道他是去找他的阿蘿了,也不知道他怎麼同她說的,那天回來後韋珺之臉上多了一個顯眼的巴掌印,卻再沒提休妻之事。
兩月之後,韋珺之和他的阿蘿正式開始議親。女方的娘家沈家紮根在鄰市,在當地也算是頗有勢力的軍閥,真要論起兩家門戶,她嫁進韋家已算下嫁,更別提還是做平妻。
按古時候的規矩,平妻雖有個平字,在元配面前卻還是得執妾禮,原身不大懂他們之間那偉大崇高的愛情,怎麼竟能讓那沈家小姐委屈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