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吟吟的聲音附在耳邊,像是毒蛇低喃:「我說了,別動,再有下一次,這子彈射穿的,可就不僅僅是肩膀了。」
大漢神經一凜。
那抵在他皮膚上的槍口還帶著子彈出膛後的熱氣,大漢睜大了眼睛感受著女人在耳邊呵氣如蘭,卻半點生不出旖旎的心思,只覺得連心臟仿佛都停止了跳動,嘴裡發乾發苦,膀胱漲得生疼,竟有了強烈便溺的衝動。
但他不敢,他怕這女人一槍崩了他。
和剛才的虛與委蛇不同,這下他是真的怕了,這女人竟不是空會耍架勢的花架子,她竟真的敢開槍,甚至殺人!
他幾乎快哭出來:「再、再也不敢了,姑奶奶,我再也不敢了,我也是受人所託,可不是我要針對你啊!還、還請姑奶奶行個好,放小人一條生路,小人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姑奶奶您啊!」
唐沅不耐地叱了一聲:「閉嘴!」
那土匪立刻禁聲,整個人抖得像個篩子,卻再不敢出聲。
唐沅瞥了眼圍在她馬車周圍的其他土匪同夥,他們顯然已經是怕極了,兩股戰戰,一見這女魔頭把目光對準了他們,整個人抖得更厲害。
「還不快滾!」
土匪同夥們心虛地看了眼還被女魔頭挾持住的頭領,在心裡默念一句「死道友不死貧道」,然後飛一般地逃開了。
土匪頭領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手下小弟棄他而去的背影。
土匪頭領:我【嗶——】【嗶——】
「姑、姑奶奶……」
唐沅沒理他,讓綠綺拿了根繩子出來,把人綁了個結結實實,往車轅上一丟,轉頭對一旁目瞪口呆的車夫道:「看好他,直接載我們去警務司。」
警務司?!
土匪一下子就慌了:「姑奶奶,別啊,不去好……嗷!」
唐沅隨手掐了他肩膀一把,正正好掐在他那血洞上,疼得他嗷一嗓子,白眼一翻,差點沒當場離開這美麗的世界。
唐沅趁機把一大塊破布塞進他嘴裡,讓他再說不出話,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嗚嗚咽咽的,八尺大漢看著竟有幾分可憐。
等他緩過神來的時候,宜城警務司的黑漆大門就已經近在咫尺了。
土匪:……
他更想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