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傳來郵遞員的喊叫,莊彥書應了一聲,拍拍小曹的背,轉身出去了。
從《華國青年》打出名氣後,雜誌社收到的投稿就越來越多,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他們幾個人換著筆名精分投稿,面前湊出一期內容的艱難時候了。也不知大老闆若是知道了,會不會為他們高興?
肯定會的吧。
莊彥書把沉甸甸的投稿包裹分給眾人審稿,自己回去接著算他沒算完的帳。小曹也領了一疊稿件回去,坐在桌前望著那銀元愣愣地發了會兒呆,勉強打起精神整理起了稿件。
跟雜誌社有簽約的筆名來稿放一邊,新人投來的散稿放一邊,讀者來信再另放一邊……
小曹重複著機械的整理工作,目光散漫沒有焦距,心神早就不知道飛到了哪個地方。
等等!
這份稿件,這份稿件是……
心臟先於他的意識狠狠一縮,他顫抖著把那份稿件取出來,微微泛黃的稿紙上,赫然是最新一期的《資本論》譯稿。
……
《華國青年》的忠實讀者們都很高興,因為最新一期的雜誌總算沒有再開天窗,之前斷更許久的《資本論》翻譯也重新開始連載,只是譯者的名字換了一個,不再是竹文。但奇怪的是,這位新譯者的行文方式和遣詞造句都和竹文先生頗有共通之初,再想想前段時間盛傳的竹文先生得罪杜政府當局的傳聞,大家都瞭然地點點頭。
這個年頭,換個筆名啥的還是很正常的嘛,理解,理解。
普通讀者都能想到的事,從前杜孟勛那些舊部自然不可能想不到。廖文誠看著雜誌咬牙切齒。
戚笑敢,戚笑敢她竟沒死,她把他們所有人都騙了!
知道竹文就是戚笑敢的人並不多,無非杜孟勛身邊的幾個親信而已,可恨他們都在不久前那場變故中遭受劇變,哪怕沒死也不得不夾起尾巴做人,那戚笑敢明顯跟革命黨有勾結,就算他知道她是始作俑者又如何?竟是不能對她產生半點威脅!
最高興的莫過莊彥書等人了,雖然大老闆並沒有額外留下隻言片語,但他們知道她還沒死。當晚莊彥書就買酒買肉回雜誌社辦起了宴會,眾人猜酒行令,一掃幾個月以來壓在心頭的陰霾,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