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魚,幫我訂一張去蕪湖的車票,要最近的,那邊有人接。」
楚愈的第一反應是飛過去,不過一想沒有直達的飛機,得中轉,還不如坐高鐵,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皖南省的命案在網上已經傳開,媒體的獵奇速度總讓辦案的偵查員瑟瑟發抖。木魚剛剛接到消息推送,目瞪口呆,正響打楚愈電話,就見她回來了。
「行,我馬上通知大托和小棒……」
「嗯,通知他們,」楚愈把耳機、對講機放進包里,「讓他們繼續摸排,別中止行動。」
木魚一愣,「可是,目標對象可能已經離開這裡,行動脫離了我們的預測。」
楚愈想回答,卻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她剛剛收拾好的東西散了一地,忍不住彎下腰來,咳得背脊弓起。
木魚忙倒了杯水,遞給她。
楚愈咳得渾身亂顫,連杯子都端不穩,木魚握住她的手,穩住杯子,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喝到口水。
咽下之後,楚愈手放到脖子上,咽了幾口唾沫,有點吃力。
木魚順著她的手,摸上她的胳膊,「楚處,你發燒了。」
楚愈其實昨天就感覺頭暈發冷,不過因為有夏亦寒這顆誘餌吊著,她一直保持亢奮狀態,像是貓抓耗子,渴望「見面」的獎勵,又像是破解迷題,渴望臨近的真相,所以把身體透支的症狀都忽略過去。
剛剛一通電話,巨大的壓力和不可預測性從天而降,在生理性軀體緊張和急性交感神經的雙重壓迫下,感冒的症狀被無限放大,真真應了那句病來如山倒。
「沒事,小感冒,」楚愈一通亂抓,把地下東西又撿回去,「木魚,你和大托、阿杉他們保持聯絡,我等下可能回消息有點慢,如果有緊急情況,可以請求市局支援。」
木魚一臉錯愕:「你燒成這樣,一個人跑去皖南?」
楚愈笑得沒心沒肺,「不要忘了我可是『超人處』處長,別囉嗦,趕緊給我叫輛車去火車站,我趕時間!」
木魚把電腦塞進包里,往肩上一甩,邊叫車邊嘟囔,「行,超人姐姐,票訂好了。」
楚愈三下五除二把東西打包好,洗漱用品都沒管了,睡不睡得成覺還是問題。
三分鐘後,兩人站在馬路邊等車,相對無言,都心知肚明,誰也拗不過誰,就各讓一步,一同趕赴犯罪現場。
在高鐵上,空間密閉,還開了空調,暖得像澡堂,楚愈本來就燒,被這麼一蒸,兩頰泛紅,像塗了胭脂,再配上一臉深仇大恨的表情,活似被逼迫出嫁的新娘,不情不願趕赴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