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刑警見他倆聊得歡,忍不住發問,「皮膚發白說明什麼?」
楚愈的聲音從口罩里傳出來,瓮聲瓮氣:「人活著時,血液充斥了毛細血管,並不斷流動。如果身體的一部分軟組織被重物壓迫,皮膚和皮下組織的毛細血管中的血液會被擠壓到旁邊,受壓的這部分軟組織會缺血。如果人在該受壓的情況下死去,血液不再流動,那麼即使釋放了這種壓力,血液也不會再流回這部分組織的毛細血管中。」
「那這又說明什麼呢?」
錢法醫的指尖在蒼白區劃了劃,「說明死者死亡的過程當中,一直有重物壓迫在胸口,看這形狀,有點像膝蓋。」
說著,他又掀起死者的胸大肌,眼神里透著疑惑:「這個殺人過程很迷呀。」
「確實很迷,因為兇手的主要目的不是殺人,」楚愈目光炯炯有神,終於變得自信起來,「而是表演。」
在場人員皆是一驚,「表演殺人?」
……
專案組會議在蕪淮市局會議室召開,楚愈帶著木魚,木魚帶著電腦,光明正大進了門,坐到「貴賓席」上。
看了一圈對面黑著眼圈的刑警,楚愈心生感慨,再這樣下去,估計要麼她要成為公安局的人,要麼公安局得成為她的人,以前超正常人研究與調查處辦案子,和警察雖有交集,但分工還是涇渭分明,基本上是各辦各的,畢竟前者注重研究,後者注重偵查。
結果夏亦寒一出現,好了,把心理研究與偵查追捕完美地結合到一起,煞費苦心地讓兩撥人集合,聯手辦案。
她可真是個難得一遇的人才。
會議由局長馮勝親自主持,這起案子影響太惡劣,上面督促著儘早破案,別讓全國都惶惶不可終日,槐花都快成死亡代言人了!
負責現場的勘查員放映現場圖片,開始匯報,「犯罪現場位於一片松樹後面,背靠法學院教學樓,人跡罕至,所以足跡稀少,新鮮足跡中除了死者的,還有另一人的,可以看出穿的運動鞋,地上枝葉有被碾壓的痕跡,應該是在打鬥過程中留下,現場未發現兇手指紋,不過在犯罪現場的一棵松樹上,發現了一處新鮮血跡,經鑑定,並非來源於死者,很可能來自兇手。」
馮局點了點頭,看向偵查員,「你們呢,有什麼發現嗎?」
一個小個子偵查員把信息整合了一下,匯報說,「我們詢問了死者的老師同學,今天是周二,死者上午有兩節課,下課之後便回了寢室,下午去圖書館自習,監控顯示他是下午四點五十分離開圖書館,出門時在玩手機,然後從食堂後面繞了一圈,走到竹林後,進入到無監控範圍,從竹林可以通向案發現場,下午五點之後,不管是他身邊的同學、室友,還是監控,都沒發現他的行蹤。」
刑偵支隊長插話道:「他既然一直看手機,到了飯點又沒吃飯,走到那麼偏僻的地方,可能是有人約了他,手機上聊天記錄有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