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愈確實困了,昨晚徹夜未眠,她沒那麼大的本事,被綁架了還能睡得酣暢。
見楚愈沒反對,夏亦寒進臥室收拾了一下,把窗戶關上,窗簾放下,將床上的雜物收到一起。
楚愈坐在床上,精疲力盡,她以前整日整夜做研究,都沒這麼累過,不過也沒這麼激動過,她就像在毒.品上.癮,危險,虛脫,但又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楚愈頭靠在床後靠板上,下巴傾斜,長發就順著下巴輪廓,從臉頰一直搭上肩頭,柔順地垂落在胸口,臉色因為貧血,顯得蒼白,眉色和唇色皆是淡淡的,看起來格外秀氣清冷。
她的目光追隨著夏亦寒,直到她準備關上臥室門:「午安,姐姐。」
楚愈唇角彎出一抹淺笑,沒回答,她用受傷的手撐著床,換了個坐姿,面向門口,「阿夏,你認識我爸嗎?」
夏亦寒沉默了片刻,也笑了起來:「怎麼,姐姐要帶我見岳父嗎?」
楚愈凝視著她,捕捉她的每一絲微表情,兩人一坐一站,目光交匯,對視了幾秒。
最後,楚愈笑著擺擺手,示意她可以跪安了。
夏亦寒把門關上,來到被楚愈收拾得「一片狼藉」的廚房,她挽起袖子,開始洗碗。
楚愈躺著床上,聽著外面的水聲,她閉上了眼睛,腦子卻又高速運轉起來。
她相信調查處的處員可以接到她的線索,他們會認出她來,破解信息,確定位置,進行突擊,把夏亦寒抓住,或者至少圍困起來。
不過他們可能會先聯繫房東,發現房東不見,打聽房東下落,打他手機,發現他無法接聽,然後猜到他已經落入魔爪。然後他們會來軟的,潛伏在周圍,暗中觀察,找機會解救她和房東。
不管怎麼樣,楚愈有點拭目以待,夏亦寒將會怎麼應對。
……
「您的意思是,今天才看到她的是嗎?」
「對,樓道很窄,我經常開著門縫衣服,住一層樓的經常會碰到,但以前我不記得見過她們,那間房以前住的好像是個學生,愛喝酒,交不起錢,被房東趕了出去,趕出去也好,省得他每天半夜嚎。」
木魚戴著一頂針織帽和大框眼鏡,對面坐著一個南湖鋪7-2號住房樓的居民,名為易嫻,木魚說明了警官的身份,想詢問附近的租房情況。
易嫻極為熱情,當場拉著她到對面餐館促膝長談,兩人因為重點在聊天不在吃飯,就點了兩杯豆漿,喝出了英式下午茶的閒適。
木魚了解到,對面本身是個居民樓,年代已久,住戶以老年人居多,外面看著老舊,裡面條件還過得去,但和現代大高樓比起來,賣不起什麼價,但好就好在這附近有所高中,於是這棟破樓「翻身農奴把歌唱」,得了學區房這層身份,身價暴漲,不過也有的房主聰明,不賣,拿來出租,租金昂貴,主要是租給高三學生,他們中午會在出租房裡休息,免得在家和學校之間來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