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愈在椅子上已經坐不住,感覺坐墊上長了針,扎得她火急火燎。她知道,這次可能是碰上了「密室殺人」,也就是最不可能殺人的情況,即兇手通過一系列手段,使被害人被殺的證據,全部指向被害人所處封閉的空間內。也是歷來最讓破案人員頭疼的類型之一。
因為沒有親眼見證案發現場,楚愈總覺得可能是安保分隊出了紕漏,或者是夏亦寒太奸詐,騙過了安保人員的眼睛,有些細節他們可能沒注意到,所以以為是保護對象,神不知鬼不覺地就遭到襲擊,跟變魔術一樣。
「等等,你可以把整個案情再給我敘述一遍嗎?這次詳細敘述,把所有細節都加上,不管是看起來有沒有聯繫的,都加上!」
吳科睜著一雙無辜而憔悴的大眼睛,他料到楚愈不會相信,就像衝進現場的那個他一樣,不過他已經不是十多個小時之前的那個他了,他現在已經洗心革面,開始在網上百度靈異事件大全。
吳科理了理一頭亂毛,站到投影儀對面,結合現場圖片開始敘述:「從十月二十四日到十月二十七日,也就是截止到昨天,這四天時間裡,我帶領第一秘密安保分隊,一直潛伏起來,保護潛在被害人,被害人家住裴縣溪安村,兒女外出打工,被害人在家經營菜地和一小片果園,她作息規律,每周一、三、五、七會把水果和蔬菜挑到集市上去賣,因為是自己耕種,規模不大,賣的錢也不多,剛好夠她一個人的生活開銷。
被害人一般早上五點起床,把準備出售的果菜整理好,然後挑到集市上的攤位上,會一直到下午三點收攤,她喜歡和鄰攤的商販一起嘮嗑,都是些家常瑣事,看起來對於她來說,做生意是其次,關鍵是打發時間。
二十七日是星期日,按理是她的『工作日』,應該早早起床,到集市擺攤,但在她家附近監視的人員,發現她並未出門,早上八點零五分,技術人員監聽到其和兒子的通話,得知她生病了,不過她向兒子說了些奇怪的話,原話是:『你爸爸死了快六年了,我替他活了這麼久,這些天,我感覺他來找我了,我感覺他在怪我,如果我也走了,你們不要想念,因為我跟他走了,去陪他了。』
技術人員聽到這話,馬上向我匯報,我懷疑其精神有些恍惚,本來想打電話給他兒子,把情況說明,讓他快速趕回,幫忙照顧並監視被害人,但被害人掛掉電話之後,也就是八點十三分,鄰居李某前去探訪,在房間內停留了一個小時零七分鐘,技術人員監聽其談話,發現李某向被害人詢問其丈夫的事兒,也就是六年前的死者諶沐,李某問被害人,他是否回來過。
李某離開後,屋內回歸安靜,開始是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日常的動作,被害人好像在整理梳妝檯、削蘋果,之後她下了樓,監聽器捕捉到衛生間的水流聲,她在洗漱,之後有一段呻.吟聲,按理說發出這種類型的聲音,我們應該第一時間衝進去查看情況,不過那種呻.吟聲很奇怪,像在隱忍什麼,痛苦難受,但又夾雜著喘.息聲和笑聲,像是樂在其中,就好像是……」
吳科瞟了楚愈一眼,深呼一口氣:「做.愛時常聽見的那種聲音。我當時接手,負責監聽,沒有下行動命令,讓安保分隊靜觀其變,因為我和包總都懷疑,被害人可能在自.慰,十三分鐘後,喘息聲停止,不過還有點斷斷續續,接下來又有一段水聲,水流聲之後,便是一片靜謐。
我又監聽了二十分鐘,發現太過安靜,完全沒有日常動作的動靜,而房屋周圍一直負責監視的人員匯報,被害人並未離開。我察覺出不對,讓包總去敲門,沒人應門,包總大喊,裡面也沒人回話,我下了命令,破門而入,發現被害人躺在盥洗室,胸口插著把刀子,還雕有槐花圖案。
把被害人送去醫院後,我們勘察案發現場,發現一樓客廳里,擺著諶沐的遺像,被供奉了起來,他的兒子諶風趕回來後,首先注意到這點,告訴我們,他爸死後,遺像確實被擺在家裡,但一年後,被害人突然把遺像收了起來,說擺在家裡,來客人看著可能有點瘮得慌,這麼一收就收了五年,不知為啥,突然又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