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又把牆上、桌上、沙發上、角角落落的薰衣草都收起來,像個採花的大姑娘,提著裙擺,在花叢中漫遊。
電話震動起來,是木魚的信息,就一條:有急事,您過來一趟。
楚愈放下花束,在保安的護衛下,快步趕到附近的平房,打開門,就見木魚正襟危坐,面無表情的臉上,透著一股「大事不妙」。
「怎麼了?」楚愈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才想起剛剛那杯檸檬汁,她還沒來得及喝。
「我思考了很久,還是想說一件事兒。」木魚盯著監控畫面,摸著下巴,「你有沒有懷疑過,小槐花是故意落網的?」
楚愈往沙發上一靠,也顧不得穿著仙女裙得保證坐姿優雅,她就翹著二郎腿,腳尖有一搭沒一搭地往下點。
「懷疑過。」
雖然成功抓捕夏亦寒,經過了一番鬥智鬥勇,楚愈但凡反應慢點,或者腦子熱點,都會跑到長硯去,和夏亦寒失之交臂,蹲在長硯守株待空氣。
但是抓到夏亦寒後,楚愈發現事情並不簡單,首先,夏亦寒的手機里有用信息缺乏,好像提前清空,這可不是個送上口的肥羊,該有的肥度。
第二,在長期的鬥智鬥勇、明爭暗鬥中,楚愈已經了解夏亦寒的心理,從而做出犯罪心理側寫,推測出她的行動。
但轉念一想,夏亦寒難道就不了解她嗎?她知道她最愛吃的菜,知道她寧願弄傷自己,也要救無辜者,知道她神通廣大,去一趟醫院,就可以給超人處留下線索 ,知道她一直在追尋她的蹤跡……
經過兩天的親密接觸,楚愈越發肯定,夏亦寒了解她,包括對她情緒的把握,調情,簡直調進了她心坎里,字字句句戳她軟肋,惹得一向淡定的她面紅耳赤、口乾舌燥。
她不確定,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力,還是她已經暗中觀察了許久,對她的行為也可以做出推測和預判。
所以,因為被害人身上沒有槐花,她可以推測出夏亦寒還在今陵市,那夏亦寒就不能推測,她已經推測出自己還在今陵,於是還守在今陵守株待兔嗎?
兩個人太過勢均力敵,彼此之間的較量,也越發驚心動魄,燒腦傷神。
木魚撇撇嘴,知道是自己又想多了,總是忍不住提醒楚愈,結果她總是提前料到,並已經計劃周密。
「那你有什麼打算嗎?」
楚愈仰頭,靠著皮沙發枕,下巴朝上,對著天花板,有種上班族回家後的虛脫:「和原來計劃一樣,不做改變。」
木魚疑惑:「啥?」
因為仰著頭,楚愈細長的脖頸全部露出,皮膚太薄,喉結在其下若隱若現,顯示出一個小小的果核狀,隨著說話上下跳動。
「我不管她是不是故意落網,反正進了我地盤,就是我的人了,我自有法子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