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愈想讓夏亦寒,把東西從行李箱裡一件件取出,擺在房間裡,親自完成這個過程,這樣可以讓她感覺,那些東西已屬於她,這個房間也屬於她,她把白紙描繪成了自己的顏色。
相反,如果方大托提前把所有東西置辦好,香皂盒裡擺好香皂,收納盒裡放好梳子,衣櫃裡掛好外套,人住進來舒服是舒服,啥也不用干,但就是像住賓館。
夏亦寒飄了這幾年,肯定閱賓館無數,不是住賓館就是住出租房,已經可以住出老字號來,她可不想她把超人處也當成賓館。
如果她能在這兒安家落戶,便是再好不過。
楚愈也裝模作樣把東西收拾出來,放在夏亦寒的隔壁房間。但其實不像處員,她是兩頭跑,二樓有個臥室是她的,她東西都在裡面,外面她也有房子,會時不時回家,她以前養過只貓,後來發現,以她一天到晚不見鬼影的餵法,容易出現貓餓死家中的慘案,所以果斷把貓送人,從此家裡除了她,再沒出現過活物。
前幾年,楚動人給了她一套房子,在新野小區,就在柏瑞安樓下,又寬敞又舒服,但楚愈很少回去,每次回去,要麼打掃衛生,要麼和處員一起自助火鍋,反正那兒地盤大,蹦得開。
現在,三樓又得劃一間房給她,在飯桌上,憤世嫉俗的木女士,忍不住拿她開涮:「四套房,四套房了,您這嫁妝備得有點多啊!」
楚愈邪魅一笑:「不,是聘禮,以後誰要是嫁了我,那簡直是房子都住不過來!」
方大托一語驚醒夢中人:「房子住不住得過來我不知道,但我肯定的是,衛生肯定打掃不過來。」
木魚和宋輕陽,想起他們被楚愈當成免費勞動力,拋頭顱灑熱血打掃衛生的辛酸歷史,發自內心地表示贊同。
此刻,四個人相聚於餐桌旁,把飲料言歡,奔波了數十天,終於能回到處里,開開心心搓一頓,四人臉上都洋溢著「多年媳婦熬成婆」般的紅暈。
事實證明,雖然幾十天沒碰鏟子,方大托還是廚藝不減,在楚愈快自我膨脹,覺得自己廚藝還不錯時,及時地教她做人,準確認清現實。
楚愈把東西收拾好後,陪夏亦寒吃了一頓,所以並不餓。見三小弟吃的歡,她減慢吃飯的速度,在飯桌上邊閒聊邊刨飯。
方大托隨口問了句:「小槐花她吃得慣嗎?」
剛剛菜端上去後,夏亦寒憑火眼金睛,認出不是楚愈做的,所以只挑了個包子下口,其他的菜一概不碰,都被楚愈幹掉了。
楚愈摸了摸鼓起來的肚子,「現在可能還吃不慣,過段時間就好了。」
木魚本來夾了塊糖醋裡脊,放嘴裡慢慢嚼,好像那是塊骨頭,得經過切分、咬碎、細磨多道工序,才能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