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允許媽媽出事,他想要給媽媽過得去的生活,這就意味著,這個男人會一直來家裡,會出現在他眼前,會笑眯眯拉著他的手,和他聊天,一方面和他媽媽卿卿我我,一方面趁她不在時,會扒了他的褲子,一次又一次的強.暴他。
這就是「幸福」的代價,可這代價太過慘烈。
從小到大,慕尚青已經習慣逆來順受,但這次的「逆」,刺到了脊梁骨上,已經他打趴下。
他閉上了眼睛,試圖認命,他一直都是唯唯諾諾的賤種,只不過以前是被人扔牆角,被人吐口水,現在是被壓在身下,都是欺負而已,也沒什麼不同。
可他還是害怕,身上男人的身影籠罩著他,就像股泥石流,隨時可能讓他窒息。閉眼之後,看不見那人的大臉,恐懼還是縈繞心頭,不過另一種情緒像是藤蔓,擺動著枝條,爬了出來——一股子憤怒,來得突然,迅速席捲全身。
這種感覺很奇妙,像喝了酒,或者注射了興.奮.劑,渾身的細胞都活躍起來,熊熊燃燒,試圖把周圍一切點燃。
憤怒感很快把害怕壓下,占領完胸腔後,一鼓作氣,直衝上頭,稱霸為王,開始指揮作戰。
慕尚青眼皮子往上一掀,一雙瞳孔展露而出,直勾勾盯著鄭勛。鄭勛還沒回過神來,就結結實實挨了一拳,滾到地上。
滾下床時,身子往後仰,頭還磕到了桌子角,「砰——」的一聲,出了血。
鄭勛被磕得七葷八素,趴地上,一時站不起來。
慕尚青把褲子一提,翻身下床,趿著鞋,就踩到鄭勛手指上,鄭勛疼得嗷嗷叫,當即把手抽了出來,捂著指頭,身子不由自主往後躲。
慕尚青站在他面前,不過個子也就一米四、五,身子單薄,連肌肉的影兒都沒有,根本沒威懾力。
鄭勛吃了虧,疼過之後,心裡串起一股無名火,起身就要一拳砸下去。
但他還沒站穩,慕尚青直撲上來,腦袋頂到他胃上,不亞於對著肚子一記天馬流星捶,可以把裡面的酸水,全部捶出。
鄭勛乾嘔一口,扶著肚子又趴了回去,他餘光止不住瞟慕尚青——沒想到這小崽子的勁兒,居然這麼大,可真是小人也不可貌相。
他又氣又急:「你他媽給老子等著,等你媽回來,我就告訴她,你對我不滿,趁我不注意毆打,我額頭上有傷,你看你媽是信我還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