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為什麼沒去聚餐呢?」
王得川眉頭一皺,眼睛又看向自己腳尖,楚愈看得出來,他其實知道,只是在組織措辭。
「他下午沒在處里,回家去了,所以直接向大楚處請的假,說是身體不舒服。」
聽他話裡有話,楚愈便話里挖話:「但是您感覺,他可能是有其他什麼事嗎?」
王得川動了動,突然有了種審訊之感,屁股都坐立不安起來。下面他想說的話,當時對警察都沒說,因為警察沒問。
而這次,楚愈敏銳察覺到不對,順藤摸瓜問了下來,引出他的潛在意思。
「其實那天他沒來,我也不奇怪,因為我感覺那段時間,慕科長有點躲著楚處長。」
楚愈感覺肩膀要塌下去,她用力坐直,保持正經的問話狀態。
「躲著 ?您是從什麼時候發現的?」
王得川又開始搓手,雖然他人已經開始冒汗,熱到再搓可以自燃起來。
「大概有一兩個月?具體時間我記不清了,出事前那段時間,慕科長請了三回假,每次時間都不短,可能兩三天。這很反常,因為他是出了名的盡職盡責,我們甚至都給他出過道題:如果老婆和工作同時掉水裡,他先救哪一個?他拒絕回答,因為他要麼在老婆身邊,要麼在工作身邊,怎麼會兩個都看不住,讓她們同時掉水裡?
所以,一個多月內,連續請了三次假,對於平常人,是人之常情,但對慕科長來說,簡直是期末考試考了59.9分,百年難得一遇的奇觀。」
楚愈忍不住一笑,慕尚青這嚴謹的工作狂樣兒,真是像極了她,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像她一樣,能在朋友圈問心無愧地發「我愛工作,工作使我快樂」的人。
「其實他多次請假,也可能是家裡出了事,我們也不方便問,不過那一個多月中,他但凡有紙質材料,都是讓我轉交,以前他會直接交給大楚處的,所以這兩個現象結合起來,我的直觀感受是,他不怎麼想見大楚處。」
剛剛樂了一下放鬆的心,又提了起來,楚愈保持警覺,繼續挖話:「那您有察覺到,是什麼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