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夏亦寒窩到吊籃里打盹,說來也怪,圈養期間,她吃得好,玩得好,有運動器材,但她沒怎麼用,典型的養膘式活法,體重卻不增反降,下巴尖都出來了,擱肩膀上還硌得慌,可真是反人類式生長。
楚愈把手機收回,回到二樓,打算交給木魚保管。
對於把簡訊透露給夏亦寒的做法,木魚本來持反對態度,但她想了想楚愈的計劃,現在是在下一盤大棋,連帶槐花魅影進精神病院,這種瘋狂舉動楚愈都幹得出來,還怕把區區一條簡訊告訴給小槐花嗎?
木魚感覺她現在完全放飛自我,怎麼大怎麼來。
把手機放進證物袋,木魚看了看外面楚動人的背影,對楚愈道:「剛剛市第一醫院打電話來了,你不在,我便沒說。」
楚愈本來低著頭,翻看慕尚青的日常照片,聽到這話,感覺會有好消息,耳朵都豎了起來,恭迎好消息大駕。
「胡院長醒了。」
聲音進入耳朵的瞬間,楚愈腦袋裡煙火齊放,鞭炮齊鳴,鑼鼓齊奏。在之前那一兩秒,她做出無數預想,可能是顧渺帶領的小分隊,查到了慕尚青的最新信息,可能是長硯的黎杉,匯報薛進萍的可喜變化,也可能她媽打電話來,說覺得他爸不乖,總是妨礙公務,要帶回去好好管教一番,
數種推測,都不如這條給她的衝擊大——從案件開始至今,她的一顆心一直高懸,掛念著胡賓的安危,生怕他成個植物人,一輩子醒不過來。
那她的良心會像被霰彈槍打過,千瘡百孔。如果那天她在走之前,親自給胡賓交待清楚,不管夏亦寒說什麼,都不要接近她,他也就不會著了她的道,被打得人事不省,在植物人的邊緣瘋狂徘徊。
現在,可喜可賀,胡院長成功甦醒,楚愈喜不自勝,都想馬上給糕點店、鮮花店、婚慶公司打個電話,到醫院開個「甦醒歡迎宴會」,喜迎胡院長恢復意識。
她站起身,思索片刻,精神勁上來了,比化了妝還神采煥發:「我馬上去醫院看他!」
木魚知道她會第一時間奔赴「戰場」,於是放下手裡的活,簡單收拾了一下,準備擺駕市一醫院。
楚愈披上長款羊絨開衫,理了理毛衣領,對著半身鏡,頭髮一甩,就是一別致造型,凹都不用凹。
她塗了個深紅色號,氣色一下子出來,皮膚襯得如脂,但略顯寡白,她用無名指抹了點口紅,將就著在臉頰暈開,不能顯得有一絲憔悴——她得讓胡賓見了她就覺得喜慶,像過年似的,把在醫院躺了兩個月的憂傷一掃而光。
如果比作電視連續劇,胡賓可是號關鍵人物,但第一集 剛出場,就差點掛了,從此消失在大屏幕,這都幾十集了,終於有露面的機會,楚愈打算去好好看望他,撫慰他心靈的同時,看能不能撈點有用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