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大家注意到她的腦袋瓜,有成片的禿髮斑,從額頭到耳後,倒有點像刻意剃禿,腦袋後留有長發,又酷又拉風的潮流髮型。
「後來我媽發現我這愛好,就給我買了假髮,讓我手癢的時候,就戴上,但我戴了一次,手就不幹了,因為拔假髮沒有手感,沒有那種痛並酸爽的感覺,對於手來說,屬於欺詐行為!」
大家笑起來,護士長坐在外圍,笑點最低,跟聽相聲一樣,就差拿把瓜子,邊聽邊磕。
對面有個患者,頂著倆黑眼圈,問:「你咋不拔眉毛和寒毛呢?」
拔毛女孩聳了聳肩:「我這不還沒來得及下手嘛,就被送到這兒來了!」
又是一陣鬨笑,護士長連忙接了句:「我們的目標是,讓你出去的時候,長發飄飄,長髮及腰,又美又颯!」
拔毛女孩拉著護士的手,面露感激:「若真是那樣,我一定用自己的頭髮織一件毛衣,送給我美麗的徐姐姐!」
楚愈在一旁聽著,嘴角藏笑。看那女孩的禿髮斑,就知道拔的時候有多疼,不僅疼,心裡肯定堵得慌,就像那一頭亂髮,看著就礙眼,索性一拔了之,不過這排解方法,不僅傷身,還傷顏值,其中酸楚,只有自己知道。
不過現在大大方方說出來,也是種排解方法,常人看來怪異的拔毛癖,在這裡,成了獨門壯舉。
連續聽了幾個病友的講述,楚愈越聽越認真,她平日裡超正常人見多了,動輒就會違法犯罪,今日見了這些「小家碧玉」,倒覺得有些可愛。突然,她手背上一熱,夏亦寒的手搭上來,她側過頭,見夏亦寒含情脈脈,眼眸彎起來,但不像在笑,倒顯得一本正經。
「姐姐,我覺得我也有相同症狀。」
楚愈皺起眉,神色關切,她知道,夏亦寒身上也有強迫觀念和行為,比如雕刻槐花,每次部位一模一樣,形狀一模一樣,連瓣數都一模一樣。只是現在案情還未明朗,不知道她的動機何在。
現在,聽到提其他強迫症患者的講述,她也意識到自己的強迫行為了嗎?
「我感覺自己有強迫症,每天必須見你,不然會渾身難受!」
楚愈皺起的眉頭凝固住,呆了兩秒,她抓起夏亦寒的手,「你得了一種叫『病理性戀姐症』的病,得住院觀察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