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愈和他一起,往住院部走,「說吧,什麼事?」
「剛剛圖沒沒給你看全,我特別注意了一下,她的多巴胺釋放量也有增加。」
楚愈低垂著眼,睫毛顫了顫,冷得一激靈,聲音聽起來,被凍得發緊:「也就是說,她和薛進萍對話時,多巴胺釋放量增加?」
「對。」方大托的聲音聽起來緊繃繃的,尾音雖然上揚,但戛然而止,好像被灌了一口冷風,趕忙閉了嘴。
風太大,今日不宜說話。
兩人沉默,走入住院大樓,領了內部職工卡,過了門禁,坐電梯到了四樓,他倆走回012門口,裡面沒亮燈,黑黢黢一片。
方大托把手插兜里,胳膊肘往病房門一拐,「你進去看看她吧,我到隔壁辦公室等你,把圖給你看看。」
楚愈進了屋,小心翼翼走到床邊,看了看腦電圖,還是無變化的波段,護士坐在一邊,安安靜靜守著。
「給她做鼻飼了嗎?」
楚愈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撞了一下,包里有什麼東西被摸走。
「不用了,我已經可以自己吃東西了。」
這是夏亦寒的聲音,但不是從床上傳來。
楚愈疾步去開燈,才發現,坐在桌邊的是夏亦寒,她穿著護士服,戴著護士帽,旁邊的不鏽鋼送藥車上,放著被磨碎機打成糊的食物,夏亦寒把糊舀起來,慢慢吃。
楚愈轉頭一看,護士躺床上,看這腦電圖,應該是處於昏迷階段。
「你把她打暈了嗎?」
夏亦寒把食物咽了下去,拿紙擦了擦手,「是的。」
「為什麼?」
「因為我要再見薛阿姨一面,不和她換一下身份,見不到呀。」
楚愈心裡一沉,「你見她幹嘛?」
「我要問她我爸爸的事情呀。」
「你具體想問什麼,我可以幫你問。」
夏亦寒面上波瀾不驚,自顧自吃飯,把一盒食物糊都咽下後,她擦了擦嘴,「我當時不是說過,問完薛阿姨,就告訴你雕槐花的事情嘛?」
楚愈站在原地沒動,等她下文。